底的寒意,却似乎比这汴京的冬天,更加料峭。
初雪之后,天气一日冷过一日。
北风呼啸着刮过汴京城,卷起地上的残雪,扑打在窗棂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颐寿堂内,炭火烧得比平日更旺些,铜盆里跳跃的火光映照着老人们安详或沉思的脸庞。
张厨娘变着法子熬制驱寒的羊肉汤、姜母茶。
食物的热气与炭火的暖意交织,勉强抵御着门缝窗隙里钻进来的刺骨寒意。
苏清欢盘点着库存的银骨炭,心中计算着照如今这般烧法,怕是撑不到年关。
炭价仍在上涨,而颐寿堂的收入却因冬日少有新客入住而变得固定。
甚至因增加了炭火和滋补食材的支出,显得有些入不敷出。
她必须尽快想出办法。
这日,她召集了所有看护,宣布了一项新的“值夜轮守增温”制度。
因着炭火珍贵,无法让所有房间彻夜燃烧。
她便安排看护们轮流值夜,集中照顾几位最畏寒或体弱的老人。
确保他们房中的炭火不息,同时也能及时响应夜间的各种需求。
而对于其他身体尚可的老人。
则在睡前将炭火烧得旺旺的,塞好火盆,再灌上汤婆子放入被窝,也能勉强维持一夜。
安排下去后,苏清欢便以身作则,加入了第一轮值夜。
夜深人静,唯有风雪声和炭火的噼啪声作伴。
她裹着厚实的棉袍,挨个房间巡查,为踢被子的老人掖好被角,为口渴的老人添上温水。
或是静静地坐在炭火旁,守着那跳跃的火焰,听着老人们平稳的呼吸声。
心中虽疲惫,却也有一种守护的踏实感。
陆景明得知她亲自值夜后,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想说“何须你亲自做这些”,想说“下人是做什么用的”。
但看着她眼下淡淡的青黑和那份不容置疑的坚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在她心里,颐寿堂和老人们的分量,远比她自己的舒适重要。
这种认知让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敬佩,又莫名地有些……气闷。
气她不懂得爱惜自己,更气自己似乎永远无法成为那个可以让她依靠、让她不必如此辛苦的人。
他依旧郁郁寡欢,甚至比前几日更甚。
他不再刻意出现在苏清欢面前,却会在她值夜的晚上,默不作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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