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蹋自己的身子。”
说完,他像是完成了某种艰难的坦白,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房间。
直到关门声轻轻响起,苏清欢才缓缓睁开眼,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
那碗褐色的药汁就在手边,散发着苦涩的气味。
而他方才那番带着歉意和笨拙关心的话语,犹在耳边。
她伸出手,端起了那碗微烫的药。
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心底那片冰湖,却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烧红的炭,冰层加速消融,泛起温热的水汽。
她一口一口,将那碗苦药饮尽。
或许,有些心墙,并非坚不可摧。
或许,这桩始于火坑的婚姻,也并非全无转圜的余地。
只是,前路依旧迷雾重重,她还需要时间,去分辨,去确认。
而这病中的一丝温情,恰如这秋雨寒夜中的一点烛火。
虽微弱,却足以照亮方寸之地,让人心生……贪恋。
苏清欢这场风寒,来得急,去得却慢。
或许是连日操劳透支了精神,她竟缠绵病榻三四日,低热反复,咳嗽不止。
整个人都清减了一圈,下颌显得愈发尖细。
陆景明几乎是日日都来。
他不再找那些蹩脚的借口,只是沉默地出现。
有时带来几本新搜罗的、据说有趣的话本子放在她床头。
虽然苏清欢并无精力翻看。
有时是几样精致却不油腻的点心。
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在她服药或歇息时,静静地坐在外间,手里拿着一卷书,却许久不见翻动一页,注意力显然都在里间那细微的动静上。
他依旧话不多,但那份关切,却如同春日细雨,无声无息地浸润着。
他会记得郎中叮嘱的服药时辰,准时将温好的药端来。
会在她咳嗽得厉害时,下意识地递上一杯温水,眉头紧蹙。
甚至会在她夜里睡不安稳时,起身查看,笨拙地替她掖好滑落的被角。
这些举动,自然瞒不过近身伺候的春桃。
自家主子日子过得好,夫妻恩爱美满,那是多少下人们欣喜的事啊!
春桃是陆府的丫鬟,虽然少爷平日里不太靠谱但是比那些看不起下人,日日打骂罚银子的主子好得多了。
奶奶刚嫁过来那段日子不好过,不过现在也算是一点点变好了。
若是奶奶和少爷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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