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喝了药,沉沉睡去。
苏清欢揉了揉酸胀的额角,走出房门,却见陆景明站在院中那棵光秃秃的梧桐树下,背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有些孤寂。
“母亲睡了,热度稍退了些。”苏清欢轻声道。
陆景明转过身,月光照亮他一半的脸庞,神色晦暗不明。
“……多谢。”
他低声道,这两个字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沉重。
“分内之事。”苏清欢平静回道。
一阵寒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
苏清欢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襟。
陆景明看着她单薄的身影,忽然解下自己那件墨色镶毛边的夹棉袍子,不由分说地披在她肩上。
袍子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和一股淡淡的、干净的松墨气息。
“穿着吧,莫也病了。”
他的声音依旧有些硬邦邦的,但动作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大步走向自己的院落,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苏清欢怔在原地,肩上突如其来的暖意将她包裹,那陌生的男子气息萦绕在鼻尖。
她看着那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
第一次,没有去分析他此举背后的意图,只是觉得,这秋夜的寒风,似乎……也不那么刺骨了。
她拢紧了身上过于宽大的袍子,抬头望向那一弯清冷的月亮。
霜降已过,寒冬将至,但这人与人之间细微的暖意,或许正是抵御严寒最好的屏障。
王氏这场病,缠绵了五六日才好利索。
期间苏清欢主宅、颐寿堂两头奔波,纵是铁打的人也难免憔悴。
陆景明虽依旧言语不多,但留在主宅的时间明显长了,偶尔也会过问几句家事,或是沉默地陪着王氏用些汤药。
这日,王氏大安,精神头好了许多,特意吩咐厨房备了一桌像样的酒菜,说是要一家人聚聚,也谢谢苏清欢这几日的辛劳。
席间,王氏心情颇佳,多饮了几杯自家酿的、后劲不小的菊花酒,陆玉婷也跟着凑趣,气氛倒是难得的融洽。
苏清欢心中记挂着颐寿堂晚间的事务,只略略沾唇,并未多饮。
陆景明似乎心事重重,起初只是闷头吃菜,后来在王氏的连番催促下,也陪着饮了好几杯。
酒入愁肠,他原本就有些沉郁的脸色,更添了几分落寞。
宴席散时,王氏已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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