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露水。
这里和记忆里完全不一样了。
没有六层楼高的红砖楼,没有楼下那棵总掉叶子的梧桐树,没有婧山总爱坐的那个旧藤椅。
拆迁办的告示牌斜插在瓦砾堆里,塑料板被晒得发脆。
上面的字模糊不清,只隐约能看到“危房拆除”“2069年”的字样。
“那时他刚到这个小家,到处充满好奇。”我蹲下来,指尖捡起了一块石头。
寒髓的凉意突然涌上来。
我猛地转头。
街角站着个穿灰色校服的女孩,十四五岁的样子,正对着空气说话。
她手腕上戴着银色的环,环上跳出淡蓝色的光膜,光膜里有个虚拟的小男孩在笑,伸手去够她手里的棒棒糖。
“妈妈说以前的人在那个年代用手机?”女孩和男孩聊天,
男孩回应“手机长啥样的?”
“就是拿在手里,按键盘的那种?”
我愣住了。
手机。
这个词像生锈的钥匙,猛地撬开记忆的锁。
我想起婧山第一次见我手机时的样子,他捏着那个薄薄的方块,手指在屏幕上戳来戳去,结果误触了拍照键,闪光灯“咔嚓”一声,吓得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现在都用神经接驳器了。”女孩晃了晃手腕,银环的光膜闪了闪,“直接连大脑,想给谁发信息,一想就过去了。”
她跑过来凑近我,小声问,
“姐姐,你戴的是什么?好漂亮。”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腕。
是当时我快死了,香好迪祭司送给我们的元神双索,当年婧山为了给我续命,毫不犹豫带上,现在他不在了,我变成人形的时候,它总变成漂亮的手镯提醒我。
“是别人送的。”我把镯子往袖子里藏了藏,“很重要的人。”
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身跑了。
银环的光膜在她身后拖着长长的尾巴,像流星。
我站在废墟里,看了很久。
直到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寒髓的温度重新稳定下来,才转身往回走。
路过街角的便利店时,全息广告突然亮了,一个穿着复古旗袍的虚拟人正在推销“怀旧套餐”,背景画面里闪过一张老照片——六层红砖楼,梧桐树,藤椅上坐着个穿白衬衫的年轻男人,正仰头笑,手里举着个烤红薯。
我的脚步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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