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他和张维贤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交情非同一般。马车停下,朱纯臣没有像往常一样让下人去叫门,而是自己直接从车上下来,大步走到那两扇紧闭的朱红大门前。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门里沉声喊道:“开门!去告诉张维贤,如果他还认我这个几十年的老兄弟,就亲自出来见我!”
守门的家丁一看是成国公亲自来了,不敢有丝毫怠慢,连滚带爬地就往府里跑,去禀报老公爷。
过了一会儿,在一阵沉重而悠长的“嘎吱”声中,英国公府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了一道缝。
张维贤就站在门后面。
他身上还是穿着那件暗青色的普通衣服,脸色很不好看,短短几天不见,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两边鬓角的白发,在冬天冷风的吹拂下,显得特别刺眼。
他默默地望着门外的朱纯臣,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些马车里,一张张探出来、既熟悉又带着愤怒表情的脸。他的眼神非常平静,平静得像一口几百年来都没有泛起过一丝涟漪的古井。
“进来说吧。”他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侧了侧身子,让出了一条路。
……
会面的地方,安排在英国公府的花厅里。
花厅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炭,暖和得就像春天一样。中间的圆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八个凉盘,八个热炒,都是从京城最有名的“玉春楼”叫来的席面。
可是,这满屋子的温暖和满桌子的奢华,却丝毫化解不了空气中那种几乎快要凝固起来的冰冷和对立的气氛。
偌大的花厅里,只坐了两个人。
张维贤,和朱纯臣。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就那么沉默着。他们身后,各自站着两个贴身伺候的小厮,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弄出一点声音。
这沉默持续了很久,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终于,朱纯臣忍不住了。他猛地伸手端起面前的酒杯,一仰头,把杯里的酒全灌了下去。然后,“咚”地一声,把那只价值不菲、画着九条龙的白瓷酒杯,重重地磕桌面上,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响声。
“张兄。”他开口了,声音沙哑,像是在拼命压抑着胸中的怒火,“外面那些传言,现在满城风雨,我一个字都不信!我今天来,没别的事,就是想亲耳听你跟我说一句,那些都是假的,都是有人胡说八道!”
张维贤坐在那里,身体没有动。
他只是慢慢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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