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猛地抬头。他看到,在昆仑基地外围的虚空中,并未出现什么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也没有威严显赫的法相真身。只有一道淡淡的、几乎透明的虚影,仿佛是一位高冠博带的老者,侧卧在一片飘渺的云气之上,似醒非醒,似笑非笑。他手中似乎还提着一个酒壶,随意地晃荡着。
而在老者虚影的身后,虚空开始变得“不确定”起来。那不是混乱,而是一种超越了固定形态的、充满了无限可能性的“状态”。仿佛有一片无垠的、被称为“北冥”的水域悄然浮现,其广袤,其幽深,根本无法用“几千里”来衡量,因为它本身就是“无限”的某种意象显化。
一条巨大的鱼影——鲲,在那片概念性的北冥中游弋,它的形体时而清晰如山岳,时而模糊如雾气,仿佛并非实体,而是“巨大”与“变化”这两个概念本身的凝聚。
随后,在所有人——包括那“天堂”光柱——的“注视”下,鲲鱼跃出北冥,形体在过程中不断蜕变、重组,化为一只羽翼遮天蔽日的巨鸟——鹏。鹏鸟振翅,其翼并非真实的羽毛血肉,而是由无数闪烁的、代表着“可能性”、“自由”、“无待”道理符文交织而成,当真如“垂天之云”,展开的瞬间,一种不受任何束缚、翱翔于九天之上的“逍遥”意境,轰然扩散!
陈远起初是困惑的,甚至有一丝失望。“这……这是什么?文学意象?诗歌朗诵?在这种时候,有什么用?”他无法理解,这种看似毫无力量、纯粹精神层面的描绘,如何能对抗那携带着“定义现实”权柄而来的天堂光柱。
然而,下一刻,他亲眼看到了那“无用之用”的恐怖威力。
庄子的虚影,似乎并未刻意针对那天堂光柱,他只是继续慵懒地吟诵着:
“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随着他的吟诵,那由道理符文构成的鹏鸟虚影,带着一种无视一切规矩、一切界限的姿态,悠然挥动垂天之翼,并非攻击,而是……游。
它就这么悠然自得地,游进了那道凝练的、代表着“绝对定义”的天堂光柱之中!
奇迹——或者说,逻辑的必然——发生了。
那原本纯粹、统一、不容丝毫杂质的光柱,在鹏鸟闯入的瞬间,内部结构发生了剧烈的、近乎崩溃的扰动!
鹏鸟所代表的“无限”与“变化”,本身就是对“绝对”和“唯一”最根本的否定。光柱试图“定义”鹏鸟,将其同化为一个固定的、安分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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