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整个人淹没。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从小到大,宫女太监见他没靠山,谁都能欺负两句。
饭是凉的,有时候甚至没有饭,他只能趁着夜深人静,去御膳房的泔水桶里捡别人剩下的剩饭剩菜。
有时候是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有时候是馊了的粥,他都狼吞虎咽地吃下去,只为了活着。
他像条野狗一样,在宫里苟延残喘。
为了乞食,他甚至跪在地上给一个太监磕过头,求他给点吃的。
那个太监笑着踢翻了他的碗,把馊掉的馒头扔在泥水里,让他像狗一样舔着吃。
他真的照做了,馒头又馊又脏,可他吃得很香,因为那是能让他活下去的东西。
这么多年,他就是这样,像猪狗一样乞食,像臭虫一样在阴暗的角落里存活,摇尾乞怜,毫无尊严。
他早就习惯了,习惯了被践踏,习惯了一无所有。
可此刻,看着这两具猫尸,萧玦一点也不难过。
相反,他的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像是找到了同类被毁灭的快感。
他蹲下身,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猫尸冰凉的皮毛,指尖沾到了黏腻的血迹。
“你们也跟我一样啊……”
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又诡异,像是在跟猫尸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好不容易找到点能惦记的东西,最后还是被人毁了……”
从小到大,但凡他稍微珍视一点的东西,最后都会被别人狠狠践踏。
包括他自己,也从来都是被人随意践踏的存在。
他早就明白,在这个宫里,珍视就是原罪,想要活下去,就不能有软肋,不能有在意的东西。
可这两只猫不一样。
他还记得,那年冬天,他冻得快要死了,缩在柴房里,意识模糊的时候,是这两只猫叼来了一只死老鼠,放在他面前。
那老鼠血淋淋的,看着恶心。
他突然对那两只猫生出了一种同类的感觉。
他们都是没人管的东西,都在拼尽全力活着,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挣扎。
从那以后,他有了吃的,总会留一点给它们。
不是怜悯,只是觉得,在这宫里,终于有两个跟他一样的怪物,能让他稍微感觉到一点活着的实感。
可现在,它们死了。
被人活活掐死,扔在他的床上,像是一种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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