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棱子“啪嗒”一声掉落,惊醒了水生。他猛地回神——怎么好一会儿没听见小桃的喊声了?一旁陪着站在老爷身边的长平早已冻得够呛,只觉得寒风直往骨头缝里钻,实在熬不住,声音发颤地低声道:“老爷,咱们去书房等吧?” 书房好歹暖和些啊,老爷裹着被子还能撑,自己可是干站着挨冻,这鬼天气,连匈奴人都冻得退兵了!
借着廊下昏黄的灯光,水生看见长平的脸都冻青了,牙齿咯咯作响。水生忙道:“你快去屋里暖和暖和。”
长平如蒙大赦,赶紧躬身谢过,小跑着去找火盆了——再不烤烤,人都要冻僵了。
水生裹紧披风,又把被子往身上掖了掖。屋里偶尔传来一声小桃痛苦的呻吟,他的心便跟着狠狠一揪。
产房内,小桃紧闭双眼,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浸湿了鬓角的碎发。她双手死死攥着身下的床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胎位不正带来的剧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强过一波,每一次宫缩都像有无数根针在腹部乱刺。
已经煎熬了一个多时辰,小桃的力气在这漫长的折磨中几乎耗尽。她的身体软绵绵地陷在产床上,每一次挣扎都显得那么徒劳。她微微张开嘴,想喊出声,喉咙里却只能挤出虚弱的声音。
一旁的产婆吓得冷汗直流。她让人帮忙扶着郡守夫人的肚子,试了好几次手法想调整胎位,奈何胎儿太大,根本转不动。她生怕孩子卡住导致一尸两命,到时候自己也别想活了。
眼看夫人被折腾得越来越虚弱,产婆带着哭腔哀求春月:“管事娘子,快请大人想办法吧!再这样下去……”
春月心急如焚地跑出来,水生立刻压低声音急问:“春月!跑什么?夫人怎么样了?”
春月急得抹泪:“大人!孩子……太大了,生不下来!产婆调不正胎位,夫人……夫人怕是不好了!”
水生脸色瞬间煞白:“快!快请大夫来!”
春月急忙叫上长平去请大夫。水生再也顾不得什么忌讳,跟着大夫一起冲进了产房。大夫一见小桃苍白的脸色,赶紧搭脉,神色凝重地看向水生:“大人……” 意思是想请水生出去说话。
小桃虚弱却坚持道:“大夫……就在这说……我要听……”
水生一看大夫的脸色,心猛地一沉。他强自稳住心神——小桃还需要他,他不能乱。他俯身柔声安慰小桃:“别急,你先攒攒力气,我和大夫说句话就来。” 又对大夫道:“叫上产婆,一起出来说。”
门口,老大夫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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