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心暗许,只是周公子有严重心疾,这事传出来,很多人家才歇了心思。
姨母本打算在京中为她寻一户简单的小户人家安稳度日,未料祖母一纸书信召她回边境。有祖父母在,婚事轮不到姨母这个外家人做主,她只得无奈归来。
回到边境,大伯母便对她严加管束,不允她轻易出门。她的丫鬟费了半年功夫,又搭上些银钱,才辗转打听到大伯母的打算——竟是想将她送给宣王爷!听说宣王在边境身边尚无枕边人,年方二十三四,尚无子嗣,且相貌堂堂,气宇轩昂。连祖母都劝她要知大伯一家的恩情,要“惜福”。
丫鬟还探听到另一桩事:比她年长两月的堂姐看上了巡抚家的周公子,听闻周公子的心疾已近痊愈,正设法通过张千户的门路,想与周家结亲。
苏敏月自己也是饱读诗书、习字明理的,所求不过一个安稳体面的好前程。比起做王爷的妾室,她更渴望堂堂正正做一位正头娘子。可她身边仅有两个丫鬟和一个妈妈,刚从京中回来,无人能帮她牵线搭桥。更何况,知晓大伯家的打算,谁又愿多事去得罪指挥使佥事一家?
得知周公子尚未定亲,周大人又贵为巡抚,若她能求得这门亲事,大伯绝不敢开罪周家而拒绝。这对她而言,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丫鬟早已打探清楚周公子去叶太医处的日子,今日她好不容易才寻得机会出门。成败在此一举,她必须奋力一搏。
敏月暗暗握紧拳头,努力做出偶遇的姿态,向丫鬟递了个眼色。两人走到柜台前,她轻声询问:“掌柜,可有《花间集》?”
景宇闻声转头,只见一位身着杏黄色衣裙的少女,约莫十四五岁,肤若凝脂,眉目如画,一双杏眼水光潋滟。她回眸望见景宇时,明显怔了一瞬,随即含笑款步走近。
景宇也是一愣,确信自己并不认识这位姑娘,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周公子。”女子盈盈一拜,声音清越如泉,“小女子苏敏月,乃苏指挥使佥事侄女。冒昧打扰,实是有要事相求。”
景宇眸光微闪,心中暗道不妙。素不相识,开口便是“相求”,看来是早有预谋。
“姑娘想必认错人了,我与你素昧平生。”他语气冷淡,转身欲走。
敏月心中暗叹,自己这般容色竟也未能让周公子多看一眼。也是,他本人已是这般风姿。顾不得礼仪周全,她急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急切道:“周公子且慢!我在京中曾见过您,我姨父是工部都水司主事。我知您是巡抚周大人独子,自幼饱读诗书,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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