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进了里间,扫了一眼披着外衣、坐在床上的夫人,偷偷打量,县令夫人垂着头,只露出白玉般的脖子和娇美的侧脸——啧啧,这个县令夫人真是美!转头一看,县令大人一脸怒色地盯着他:“董县尉还不抓紧时间仔细搜查!”
县尉慌忙从县令夫人身上收回目光:“下官这就搜查。”
三人仔细搜查:屏风后、净房、柜子一一打开查看。当目光落在柜中那叠被褥上时,董县尉不动声色地伸手快速一探——入手冰凉,他心下稍安。
只剩床上未曾细看。董县尉与随从交换了个眼色。恰在此时,小桃藏在被下的手,在儿子腿上用力一拧!孩子吃痛,“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小桃忙抱起孩子哄,却怎么也哄不住,只得焦急低声询问:“老爷,何时能查完?孩子被吵醒哭得厉害,怕是……怕是饿了。”
水生面沉如水:“等董县尉查完。”
董县尉干笑:“惊扰小公子了,对不住。”
他的一名随从却已举起油灯,眯着眼欲凑近床榻细看。小桃无奈,只得又在儿子胖腿上拧了一把!刚渐弱的哭声瞬间又拔高,成了凄厉的嚎啕!
那随从只得弯腰,举灯仔细查看床底——空无一人;又用力嗅了嗅——只闻得淡淡的女子面脂香气,并无血腥味。
董县尉与随从再次交换眼神,拱手道:“大人,打扰了。”随即打了个手势,带人退出了卧房。
“大人,厢房已搜遍。”院中有衙役低声禀报。紧接着,其他搜查的人也纷纷回报:“马棚、柴房、茅厕、厨房、老夫人及所有下人房,均无发现。”
董县尉低喝一声:“撤!”
当晚县尉带人将全城翻了个底朝天,直至天明,仍一无所获。回到县丞书房,他忧心忡忡:“宣王定是逃出城,回京去了!他岂敢再回这龙潭虎穴?”
县丞缓缓摇头:“京城那边,国舅爷早就在各要道布下天罗地网,伏兵皆识得宣王。昨日那等暴雨,行人稀少,宣王身受重伤,等不到接应,必已死在城外!”
县尉不解:“那他逃回我们丰云县岂不是更凶险?”
县丞目光深沉:“正因如此!我等断定他逃出后绝不敢再回,而京城又去不得。重伤淋雨,若无人庇护,唯有死路一条。这丰云县城,对他而言,反倒可能是唯一的生路——最险之处,或为最安全的藏身之地。”
这时,门外衙役禀报:“破庙周边三十里,所有农户皆已盘查,无人收留藏匿可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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