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神显得有些浑浊,但当他看清门口站着的林阳时,那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火星。
“林?”杜邦教练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真切的惊喜,“真没想到……比赛日刚过,你该好好休息的。”他挣扎着想坐直一点。
“教练,别动。”林阳快步走到床边,轻轻按住老人的肩膀。近距离看到恩师憔悴的样子,林阳的心猛地一揪,鼻子有些发酸。他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我……我就是想来看看您。”林阳的声音有些干涩。他看着杜邦教练枯瘦的手背上扎着的留置针,那象征着正在进行的、看不见的激烈战斗。
杜邦教练的目光在林阳脸上停留了很久,仿佛要穿透他刻意维持的平静表象。老人的眼神依旧带着洞察力。“孩子,”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你的眼睛里,没有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不只是膝盖吧?”
这句直指内心的询问,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林阳心中压抑许久的闸门。面对这位如父如师的长者,他所有的伪装都显得苍白无力。他低下头,避开了杜邦教练关切的目光,声音低沉地讲述了最近几周的困境:特鲁瓦的铁桶阵,克莱蒙的门柱诅咒,兰斯的诡异绝平,更衣室里弥漫的紧张与自我怀疑,队友们复杂的目光,媒体的质疑,以及那如同跗骨之蛆的、自己对自己产生的巨大压力——为什么他不能像在王子公园那样,再次力挽狂澜?为什么他的传球无法再直接转化为进球?为什么球队在他带领下,反而跌入了泥潭?
“教练,”林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自我苛责,“我感觉……我好像搞砸了一切。我辜负了您的期望,也辜负了球队的信任。他们看着我,我觉得他们在问:‘你为什么不能像那天一样?’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的膝盖没事,但我好像……迷失了方向。”
病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医疗仪器发出轻微的滴答声。杜邦教练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只是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理解的光芒。
“林,”良久,杜邦教练才轻轻拍了拍林阳放在床边的手背,他的手冰凉而骨感,却传递出一种奇异的暖意。“看着我。”
林阳抬起头。
“你犯了一个所有天才球员都可能犯的错误。”杜邦教练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洞穿世事的通透,“你以为,逆转巴黎是你一个人的杰作?”
林阳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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