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朱桓翻身下马,蹲下身,仔细查看地面。卵石间有积水,泥沙湿润,上面……有几行新鲜的脚印。
不是军靴的整齐印迹,而是草鞋或赤足的杂乱痕迹,深浅不一,方向散乱,像是山民或猎户留下的。他伸手摸了摸脚印边缘的泥沙,还有些微湿——应该是今天上午留下的。
“猎户?”副将也蹲下来查看。
“或许。”朱桓直起身,心中的疑虑却未消散。太巧了,偏偏在这最要害的位置出现新鲜的猎户脚印?是巧合,还是……
他抬头望向两侧丘陵。樟木的树冠在风中摇曳,枝叶缝隙间偶尔闪过几点微光——是阳光透过树叶的折射?还是……金属的反光?
“将军,要不要再派斥候上山搜索?”副将建议。
朱桓犹豫了。时间在流逝,每多耽搁一刻,便县的压力就大一分。徐盛的命令很明确:诱敌出动。
“不。”朱桓最终做出了决定,“全军,继续前进!但——”他加重语气,“所有人做好接战准备!弩手瞄准两侧山坡,刀盾手护住侧翼,长枪手居中策应!”
军令再下。吴军重新整队,这一次,阵型变得更加严密。弩手们将弩机抬高角度,箭镞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刀盾手将盾牌半举,护住身体要害;长枪手的长矛如林竖起,矛尖斜指上方。
他们就像一只蜷缩起来的刺猬,缓慢而警惕地移动着。
丘陵反斜面上,关平趴伏在伪装网下,手心已被冷汗浸透。
透过灌木缝隙,他能清晰地看到下方吴军的一举一动。这支军队虽然紧张,但并未慌乱,阵型严谨,戒备森严,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尤其是那个骑马的将领——应该是朱桓,东吴有名的勇将——临危不乱,指挥若定。
“少将军,”岩卡又悄无声息地挪了过来,声音压得极低,“吴军已完全进入‘雷区’。前锋距出口约一里,后队刚过入口。现在动手吗?”
关平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紧盯着河谷入口方向——按照父亲的分析,徐盛真正的目标不是用朱桓这支偏师吃掉周仓那五千人,而是想用朱桓钓出汉军主力。那么,徐盛的主力现在在哪里?
是跟在朱桓后面?还是如父亲所料,根本没有走大路,而是……
他想起临行前父亲的叮嘱:“平儿,记住。徐盛不是莽夫,他若真以为周仓是孤军深入,必会倾巢而出,雷霆一击。但他只派朱桓大张旗鼓,自己坐镇孱陵——这是典型的‘投石问路’。朱桓是那块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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