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粟内史来做,亦或少府来做,在大司空心中,有何不同?”
“或者说,在大司空的心中,绣衣使不归于朝廷?”
一连三问。
公孙弘一问狠过一问,每一问,都是奔着要张汤命去的。
张汤难以置信望着公孙弘,怎么都无法相信,那充满杀意的话语会出自昔日的恩师之口。
老师,想杀他?
这时的公孙弘精神格外矍铄,眼睛也不昏花了,有神地注目着张汤,凛然道:“大司空,请回答!”
张汤的斗志倏地昂扬了,老丞相想杀他,还不准谁杀谁呢,“老相国,治粟内史署、少府,是丞相府门下代表的外廷衙门,绣衣使,是兰台门下代表的内朝的衙门,窦太主、平阳公主,绣衣使将之交给了宗正府,堂邑侯、平阳侯,绣衣使将之交给了廷尉署,钱,治粟内史、少府卿拿走了,人,宗正府、廷尉署带走了,我说统归于朝廷有什么错?”
大汉三公。
丞相、太尉、御史大夫。
依陛下的内外朝制,都属于外廷官员。
但是,绣衣使的职责,是代君主监察天下臣民,只对君主负责,按朝制来说,属于内朝衙门,可绣衣使是张汤奉命组建的,所编之制又归到了兰台以下,这就形成了很诡异的朝制,执掌兰台的御史大夫,手下既有御史代表的外廷衙门,又有绣衣使代表的内朝衙门。
而九卿衙门,是毫无疑问的丞相府门下的外廷衙门,此次行动,冲锋陷阵的是绣衣使,捡便宜的是治粟内史署、少府、廷尉署、宗正府,说一句统归于朝廷,有错,也没错。
“那大司空你,还有你的绣衣使,还是上君的臣子吗?”公孙弘亮出了刀。
要见红了!
张汤被公孙弘的话说得一愣,但很快反应了过来,努力压着声音,仍然近乎吼叫:“老相国,绣衣使是大汉的绣衣使,不是什么‘我’的绣衣使,我是上君的臣子,绣衣使更是上君的臣子,如果我们不是上君的臣子,那昨夜里,绣衣使便不会交人、钱出去了。”
“既然如此,就请大司空交出绣衣使事的银印吧。”公孙弘接言道。
“为什么?”
“这是命令。”
“谁的命令?”
“如果是丞相府呢?”
“同为三公,丞相府还命令不了我!”
“如果是上君呢?”
“……”
张汤愣了一下,更加激怒,“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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