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往红星小卖部去。
红星小卖部就在村头老槐树下,木头门框上贴着张褪色的红纸,玻璃柜台里摆得满满当当。棉糖一掀门帘就扑了过去,鼻子先撞上股甜香
柜台角玻璃罐里的水果硬糖,橘色的糖纸在昏黄的灯泡下泛着光。
“王叔,称二两硬糖,再拿包芝麻糊!”
张景澈把自行车支在门口,掸了掸大衣上的雪,声音比平时温和些。柜台后织毛衣的人抬头笑
“景澈来啦?这是你表妹吧?今天上午听说在卫生室躺了两天,可把你急坏了。”
棉糖正踮着脚看柜顶上的桃酥,听见这话猛地回头
“表哥你急我啦?”
张景澈耳尖微红,伸手把她按回柜台前。
“少贫嘴,再挑包饼干,要奶油的还是葱油的?”
王叔麻利地用油纸包糖,称杆压得翘起来
“这城里来的孩子就是娇贵,这芝麻糊可贵,一块八一斤呢。”
棉糖捏着颗细致的剥开沾的牢固的糖纸,把糖含在嘴里,甜意从舌尖漫开
“我表哥有钱,他穿的大衣,摸着比供销社的的确良还软和!”
张景澈瞪她一眼,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抽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递过去。棉糖眼尖,看见钱包里夹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姑娘扎着麻花辫,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竟真有几分像大队长王娇。
“表哥,那照片……”
她刚要问,门外忽然传来马蹄声,生产队的李叔赶着牛车路过,喊了声
“景澈,煤场的车到了,快去卸煤!”
张景澈接过王叔递来的网兜,里面装着糖、饼干和芝麻糊,一股脑塞给棉糖
“你先回知青点,我卸完煤就去找你。”
他跨上自行车,脚蹬子一踩,车轮在冰面上滑了下,却很快稳了方向,大衣下摆被风掀起,帅的怪有型的。
棉糖含着糖,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人被雪花送走。风兜进衣服吹的猎猎作响。
“不冷吗?“
小卖部的炉子烧的暖和,棉糖的手脚都回了暖,这屋子里除了淡淡的甜香,还有股极淡香水味。
“这城里来的文工团的就是不一样,大大方方的,举止有度,之前包圆了我这所有的糖和汽水,说是要买给村里的孩子,啧啧,出手真阔绰“
棉糖盯着房梁,嘴里的糖化了,那股糖浆的甜味在牙缝里化开,满嘴都是甜的让人牙疼的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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