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用她那口流利的美式英语回应,语气依旧礼貌,但苏念能听出那背后细微的、公事公办的催促意味:“当然,苏小姐,我们理解这是一个重大的决定,我们也很期待您的加入,那么我们就期待在下周一收到您的消息,希望是好消息。”
挂断电话,苏念靠在办公椅上,长长地、疲惫地吁出一口气。
她看着电脑屏幕上奥林匹斯发来的、充满诱惑力的项目介绍和待遇细节,内心却一片茫然。
这个机会依然闪耀,但获取它的代价,似乎沉重得超出了她的预估。
她开始下意识地、近乎偏执地躲避所有可能与沈倦产生交集的空间。
她不再走那条会经过市三院门口的熟悉路线,宁愿绕远路;
她不再去他们曾经一起逛过无数次的超市,转而使用生鲜配送APP;
她注销了常去的那几家餐厅的会员卡,哪怕那家的菜她很喜欢。
她的生活地图,仿佛被自己亲手用橡皮擦,硬生生地擦掉了一块属于他的、曾经色彩斑斓的区域,留下一个边缘粗糙、触目惊心的空白。
每一次有意无意的躲避,都像是在那个尚未结痂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带来新鲜而尖锐的疼痛。
而另一边的沈倦,则将自己彻底变成了一个工作机器。
他几乎是带着一种自虐般的疯狂,投入到永无止境的手术、门诊、病历研讨和学术会议中。
他主动向科室主任要求承接所有难度最高、耗时最长、压力最大的手术,仿佛只有站在无影灯下,手握手术刀,沉浸在那种极致的、不容有失的专注和掌控感中时,他才能暂时从那个充斥着苏念身影和那句“不合适”的、令人窒息的世界里逃离出来。
手术成功带来的短暂成就感,像一剂微量的麻醉药,能麻痹神经片刻,但一旦脱下手术衣,洗去手上的消毒水气味,那巨大的空虚和疲惫便会如同潮水般反扑,将他吞噬。
他变得比以往更加沉默,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冰冷而厚重,让科室里平日里敢跟他开几句玩笑的年轻医生和护士们都噤若寒蝉,走路都下意识地放轻脚步。
大家私下里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都隐约猜到这位一向冷静自持的沈医生,恐怕是在感情上遭遇了重大的滑铁卢,但没人有勇气,也没人觉得有立场去触碰那道明显的伤口。
李婉教授在这期间打来过几次电话,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掩饰不住的关切:“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