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棠被他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她看着桌上那几张薄纸,只觉得无比沉重。
这是一种新的“债务”。一种比金钱更沉重,还不清的人情债。
他用这种方式,把她和她的家人更深地绑在了一起。从此,她再没资格提什么“两清”。
“厉时靳。”苏雨棠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第一次用近乎平静的眼神正视他。
“谢谢你。”没有愤怒,没有抗拒,也没有卑微。只是简单的一句,谢谢。
谢谢你,让我父亲能有尊严地活下去。
谢谢你,为我做了我无能为力的一切。
厉时靳被她这句突如其来的感谢弄得一愣。
他习惯了她的反抗疏离,却没准备好应对她的顺从感激。
他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用一贯的傲慢掩饰失措。
“谢什么。我只是不想我的孩子,以后有个拿不出手的姥爷。”
说完,他又觉得这话太硬,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扔在桌上。
那是一把黄铜钥匙,“这是院子和铺子的钥匙。等明天见过老爷子,事情解决了,你亲自交给你父亲。”
“让他以后,活得像个人样。”
苏雨棠看着那把钥匙,在灯下泛着温暖的光。
从这一刻起,她和厉时靳之间那份协议,已经名存实亡了。她欠他的,再也还不清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苏肖鸣怯生生的声音。
“雨棠……你在吗?”
苏雨棠走过去打开门。
苏肖鸣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个布包,神情紧张。
“爸,怎么了?”
“闺女,这个……这个你拿着。”苏肖鸣急切地把布包塞到苏雨棠手里。
“刚才那位福管家,塞给我的。说是……那位厉先生给我的见面礼。我……我不敢要,这太多了……”
苏雨棠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沓厚厚的“大团结”,崭新的,少说也有一两千块。
而在钱的下面,还压着一张明天早上八点,从京城飞往港城的机票。
苏雨棠猛地抬头,看向书房里的厉时靳。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父亲,不适合去见祖父。”
厉时靳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冷静而不容置疑。
“我让人在港城给他安排了最好的医院,做全身检查。等风头过了,再送他回安和县。”他连后路都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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