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祥”,心中郁结更甚。
就在这尴尬寂静的时刻——
一个清泠泠的、带着些许迟疑的女声,从屏风后轻轻响起:
“裂纹纵横如星斗,散而不乱,落于清波之前……《易》有云:‘云行雨施,品物流形’。星斗映水,或主……阴阳交感,否极泰来之象?”
声音不大,却因殿内寂静,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所有人——费大夫、仲衍、巫祝、随从、侍女——全都震惊地望向屏风。
苏瑾说完那句话,立刻伏低身子,做出惶恐请罪的样子:“小女妄言,请大夫、巫祝恕罪!”
她心跳如鼓。这是一步险棋!在祭祀场合,一个身份不明的少女贸然解读龟甲,是极大的僭越。但她必须赌一把。龟甲落地的“意外”给了她一个千载难逢的、合理“发声”的机会。费大夫明显心情不佳,若能化解这“不祥”之兆,或许能留下印象。而她选择引用《易经》(虽此时尚未成书,但商周之际已有类似卦象思想萌芽),用“阴阳交感”、“否极泰来”这种相对积极且模糊的说法,既显得有点学识(符合“神女”人设),又不会过于惊世骇俗。
更重要的是,她在“观心术”模糊感知中,捕捉到费大夫那深重的“郁色”之下,似乎隐含着一丝对“变数”的渴望?而年轻人仲衍,则是纯粹的好奇与惊艳。
她在赌,赌费大夫此刻更需要一个“吉兆”来安抚心神,赌仲衍的好奇心会驱使他探究。
殿内静得可怕。
几息之后,费大夫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屏风后是何人?”
主持巫祝脸色惨白,慌忙答道:“回大夫,是……是昨日血祭中,引动天象的苏氏之女,暂居神庙。巫祭大人令其在此观礼学习。”
“哦?”费大夫目光如电,似乎穿透了薄绢屏风,“引动天象的‘神女’?既能解龟甲裂纹,上前来,让本大夫一观。”
不容拒绝的命令。
苏瑾深吸一口气,在侍女紧张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绕过屏风,走到殿中,在距离费大夫数步远处停下,依礼深深下拜:“民女苏氏,拜见费大夫。”
她能感觉到数道目光钉在自己身上。有审视,有惊疑,有好奇,也有嫉妒(来自某些巫祝)。
“抬起头来。”
苏瑾依言微微抬头,但仍垂着眼睑,不敢直视。
费大夫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他久经宦海,眼光毒辣,一眼便看出这少女虽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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