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孤鸿影》令人叹为观止。不知今日,可否再让我等聆听仙音?”
他这话一出,水榭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谢兰因身上。让他一个侍卫在如此场合演奏,分明是故意折辱,想让他难堪。
傅栖鹊脸色一沉,正要开口,靖王却先笑了:“文轩有此雅兴,自是好事。不过,今日是诗会,强人所难便失了趣味。”他看向谢兰因,语气温和,“谢小友,若方便,便随意吹奏一曲助兴;若不便,亦无妨。”
这话给了台阶,但压力依旧在谢兰因这边。众目睽睽之下,他若拒绝,便是扫了靖王和众人的兴;若答应,便是坐实了“侍卫卖艺”的尴尬。
谢兰因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李文轩挑衅的眼神,最后落在傅栖鹊隐含担忧的脸上。他看到她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攥紧了裙裾。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对着靖王和傅栖鹊分别一揖:“承蒙王爷、小姐不弃,属下献丑了。”
他依旧取出了那支碧玉竹笛。这一次,他没有吹奏《孤鸿影》,而是吹起了一首曲调更为婉转、甚至带着几分缠绵意味的曲子。笛声清越,如春水潺潺,如乳燕呢喃,在暮春的园林间流淌,描绘着一幅草长莺飞、情愫暗生的画卷。
这曲子……傅栖鹊微微一怔,她从未听过。但不知为何,那曲调竟让她心跳微微加速,仿佛能感受到吹笛人心中某种难以言喻的、涌动的情愫。
水榭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与《孤鸿影》风格迥异却同样动人的笛声中。李文轩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靖王率先抚掌,眼中赞赏之意更浓:“妙!此曲清新灵动,情致盎然,不知何名?”
谢兰因收起竹笛,垂眸答道:“回王爷,此曲名为《春鹊啼》。”他说话时,眼角的余光几不可查地扫过傅栖鹊。
《春鹊啼》!傅栖鹊心头猛地一跳,仿佛有羽毛轻轻搔过心尖。鹊……是在暗指她吗?这曲子……是他为她所作?
这个认知让她脸颊微微发烫,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蜜与悸动。她抬头看向他,恰好撞上他匆匆瞥来的、带着一丝紧张与试探的目光。两人视线在空中一触即分,却仿佛有无形的丝线瞬间绷紧。
“《春鹊啼》……好,好名字!”靖王哈哈大笑,意味深长地看了傅栖鹊一眼,不再多言。
诗会继续,但傅栖鹊的心绪已全然不在此处。她寻了个借口,声称酒力上头,需去园中透透气,便带着谢兰因离开了水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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