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花打湿了刚晾的布。
下午,陆时衍陪着周馆长来了。周馆长一进院就被泡在晨露里的靛蓝草吸引了:“这是在备‘雨过天青’的料?”
苏青禾赶紧迎上去:“是,周馆长。按染谱上说的,用晨露泡三天,再晒三天,不知道能不能成。”
周馆长凑近陶缸闻了闻:“有股清甜味儿,这就对了。晨露性凉,能中和靛蓝草的火气,染出的蓝才会淡雅。”他转头对陆时衍说,“小陆,你把相机带来了吗?得给这缸料拍张照,放进咱们的工艺档案里。”
陆时衍从包里拿出相机,对着陶缸拍了几张,又给苏青禾拍了张正在搅布的照片:“等洗出来给你留一张,也算染坊的纪念。”
苏青禾脸颊微红,低头继续搅布,耳尖却悄悄红了。刘桂兰在一旁看在眼里,偷偷抿着嘴笑,给周馆长递水时,特意多放了把茶叶。
周馆长喝着水,说起外贸代表团的事:“这次来的有英国和法国的商人,他们对东方的传统工艺特别感兴趣。青禾,你那‘雨过天青’要是能成,说不定能订不少货,到时候你的染布就能走出国门了。”
这话让苏青禾心里一阵发烫。她想起母亲临终前,总念叨着“要是能让更多人看到咱们的染布就好了”,如今看来,这念想说不定真能实现。
送走周馆长和陆时衍,苏青禾特意去供销社买了块最好的细棉布,打算用来染“雨过天青”。回来的路上,碰见王婶在给孙子做小褂子,王婶拉着她看布料:“你看我这布,是前阵子在货郎那买的,洗了一次就发白,哪有你染的布经穿?”
苏青禾摸了摸那布,果然手感发硬:“王婶,下次您直接来染坊订,保证比这好。我最近新试了种‘月白’色,做小褂子肯定好看。”
“月白色?”王婶眼睛一亮,“那敢情好,等我这小褂子做完了,就去订块月白布!”
回到染坊时,赵小玲正跟两个徒弟在绣花样。桌上摊着张画纸,上面是赵小玲画的兰草,虽然线条简单,却透着股灵气。
“姐,我们想给雨过天青的布绣兰草,你看行吗?”赵小玲指着画纸问。
苏青禾笑着点头:“太行了!雨过天青配兰草,就像江南的春天落在布上,肯定好看。”
接下来的三天,苏青禾每天都盯着那缸晨露泡的靛蓝草。染液从最初的浅蓝,慢慢变成了带着点灰调的青,像雨后初晴的天空,干净得能映出云影。赵小玲和徒弟们也没闲着,绣好的兰草花样堆了小半筐,针脚细密,叶片上的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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