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不知,此刻他寄予厚望的“文坛新苗”司齐,正与越剧新星陶慧敏并肩漫步于吉大的校园。
司齐将陶慧敏送到长影厂门口,两人在渐浓的暮色中道别,眼中满是不舍。
等他独自踱步回到吉林大学招待所时,天色已彻底黑透。
整整一天的旅途劳顿,加上一整天情绪都在剧烈波动中。
此刻,情绪的高潮消失,自然而然跌入了低潮,而疲惫和困倦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
他回到房间,洗漱完了,便一头栽倒在床上。
几乎是脑袋挨着枕头的同时,沉重的睡意就将他彻底吞没。
他睡得极其香甜、踏实,以至于响亮的鼾声很快响起,甚至穿透了并不十分隔音的木门,在寂静的走廊里隐隐回荡。
就在司齐沉入梦乡后不久,金绛和邱国英再次来到了他的房门外。
只见房屋紧锁,悄无声息——不,并非无声,那均匀而有力的鼾声,隔着门板清晰可辨。
邱国英侧耳听了听,不禁皱了皱眉,压低声音对金绛说:“好家伙,这小子睡得可真沉!看来是累坏了。金老,要不……我敲门把他叫醒?反正就说两句话的事。”
他心里对司齐“失约”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别!”金绛立刻抬手阻止,他的声音在昏暗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沉稳,“听这鼾声,是真乏了。让他好好睡吧,天大的事,也没有让人安稳睡觉重要。”
邱国英有些不解,也有些替金绛不值,嘀咕着:“您等了他一下午,晚上又特意跑一趟……这小子倒好,蒙头大睡。”
金绛望着那扇传出鼾声的门,眼神中并无责怪,反而带着一种长者对晚辈的体谅,他轻声解释道:“他下午匆匆出去,连行李都顾不上整理,定是去办极其要紧的正经事,耗费了极大心力。我们这些老家伙,晚上也到了该休息的点儿,这会儿去打扰,不合时宜。算了,明儿吧。”
金绛听着这鼾声,心想这小子难不成去了《作家》和编辑们交流去了,或许听了不止一节老师的课?还是去图书馆蹭书看了一下午?
他顿了顿,最后看了一眼那扇门,语气平和却坚定地说:“走吧,国鹰。明天一早再来。我只是想告诉他,明天上午别安排别的事,随我去见几位老朋友。这话,明儿说,也一样。”
说完,他轻轻拍了拍邱国英的肩膀,转身率先朝着走廊另一端走去。
邱国英看着金绛的背影,又回头瞪了那扇传出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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