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玉额角已沁出细汗,手上动作丝毫未缓,头也不抬地哑声回道:
“将近半炷香了。”
白衣神医微微颔首,目光仍凝在孩子青白的小脸上,继续问道:
"从溺水到被救起,中间隔了多久?"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救上来了。"
易知玉手下按压的动作丝毫未停,气息已有些不稳。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他被扔下水时就已经昏迷不醒,凶手是在他没有知觉的情况下扔他下湖的。"
白衣神医低低"嗯"了一声,指尖已搭上孩子冰凉的手腕。
一旁的女徒弟默契地打开药箱,将银针、药瓶等物一一取出,静候师傅吩咐。
"确实已经摸不出脉象了,只是溺水之人都是闭气,无脉象并不奇怪,不必慌张。"
易知玉的按压始终未停,额角的汗珠已顺着脸颊滑落。
听着神医的诊断,她手下动作丝毫没有变,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可是,按压了许久他都没有反应……我担心,担心他。"
易知玉不忍心说出救不活这几个字。
感受到易知玉话音里那份担心,白衣神医抬眸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却笃定:
"才按压半柱香功夫,远未到放弃的时候。继续,不要停。"
"好!"
易知玉快速应了一声,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手下按压的节奏更加坚定有力。
一旁的女徒弟见易知玉双臂已微微发颤,忍不住轻声道:
"师傅,要不要换我来?"
白衣神医缓缓摇头,目光落在易知玉那双因用力而泛白的手指上:
"让她按。她现在的力度和频率都恰到好处,手法也准确。若真力竭了,我们再接手不迟。"
"是,师父。"
女徒弟垂首应道,默默将一块干净的布巾递到易知玉手边。
那婆子被拖走后,湖边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救治的方向,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仿佛生怕一丝声响就会惊扰了那微弱的生机。
空气中只剩下规律的湖水轻拍岸边的水声。
沈云舟站在路边,目光始终未曾从易知玉身上移开。
见她衣衫尽湿,鬓发散乱,却仍咬牙坚持的模样,
他眉头深锁,侧首对身后的影七沉声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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