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清晨,京郊小院的染坊里飘着淡淡的染料香气。
沈悠悠蹲在染缸旁,指尖捻着丝线在靛蓝染料里浸了浸,目光落在缸底漾开的涟漪上——明月楼的订单压在心头,那可是能撑得起半个院子开销的大生意,半点耽误不得。
“小姐!您快瞧!”小兰捧着一匹刚染好的粉紫布料小跑过来,布料在晨光里泛着柔润的光泽,像把春日里的紫藤花揉进了丝帛里。她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子,声音里满是雀跃:“明月楼不仅把这批全定下了,还多加了一百五十两银子!掌柜的还说,以后这种新花色,只许给她们一家供货呢!”
“那些人花钱,倒真跟淌水似的。”小兰摩挲着布料边缘,语气里带着点咋舌,可话锋一转,又皱起眉头,“只是小姐,咱们跟明月楼走得近,要是被人知道您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做这种生意,传出去名声……”
“名声?”沈悠悠手里的染棒转了个圈,靛蓝染料在缸里画出浅浅的涡旋,她抬头时眼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名声能当饭吃,还是能裁成衣服穿?银子攥在手里才是实在的,那些虚头巴脑的名声,谁爱嚼舌根谁嚼去。”
小兰被这话点醒,顿时眉开眼笑,把布料叠得整整齐齐:“小姐说得对!有银子在手,比什么都强!”
说着便撸起袖子,抓起染棒往染缸里搅——可她身子本就单薄,没搅几下胳膊就开始发酸,额角渗出细汗,染棒在手里晃了晃,差点溅出染料。
沈悠悠见状,立刻起身要接:“我来帮你,你歇会儿。”
“别别别!”小兰像被烫到似的往后躲,染棒攥得更紧了,急得跺脚:“小姐您可不能碰!您怀着身孕呢,这染缸水气重,万一累着或是碰着,那可怎么好?这点活我能行,您快坐旁边歇着!”
“我心里有数,不会……”沈悠悠的话还没说完,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我来吧。”阿翔从院外走进来,玄色短打沾着点晨露,他几步走到染缸旁,伸手接过小兰手里的染棒。
常年练武的胳膊肌肉线条紧实,手腕轻轻一拧,染缸里的染料便顺着力道转成了规整的漩涡,原本有些凝滞的颜色瞬间匀透了,动作利落得不含糊。
沈悠悠看着他额角沁出的薄汗,又瞥见他眼底淡淡的青黑,语气里多了点关切:“你夜里要带人练武,白日里该多补觉才是,别总把自己绷得这么紧。”
阿翔搅着染料的手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平稳的力道,声音低沉:“我没事。对了少主,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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