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妈的姐妹,从小看着你长大,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亲闺女。你妹妹有的,你哪样少了?你要来这么远的地方,我心里是一千一万个舍不得,可你爸支持你,我也只能把担心咽肚子里……可你怎么能……怎么能连个平安都不报呢?是不是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让你对我这个当姨的,有了隔阂?”
她哭得情真意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将一个关心继女却反被冷待的慈母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苏曼卿静静地看着她表演,等她的哭声稍歇,才缓缓开口。
“方姨,你说你给我写信了?寄到哪儿了?还有打电话……厂里办公室的电话,记录都是有的。我怎么从来没接到过你的电话,也没听传达室的同志提起有我的信?”
话落,方佩兰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还挂着泪珠,表情有些僵硬。
苏曼卿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
“至于误会……方姨觉得,我们之间,能有什么误会呢?”
说完,她不再看方佩兰骤然变得难看的脸色,转身,朝着仓库的方向,步履平稳地离开了。
只留下方佩兰一个人站在原地,眯着眼看她远去的背影。
方佩兰死死地攥着手里的帕子,指尖掐得发白。
好,很好。苏曼卿,你真是长本事了。
她咬着牙,在心里一字一顿地说。
咱们,走着瞧。
苏曼卿下午依旧在仓库和实验室两头忙,直到下工铃响,才和黄翠萍几个军嫂一道往家属院走。
夕阳给一排排整齐的平房镀上金边,各家各户烟囱里飘出炊烟,空气里浮动着饭菜的香气,夹杂着孩童的嬉闹声和大人唤孩子回家吃饭的吆喝声,一片热闹的烟火气。
苏曼卿刚走到自家小院门口,还没推开那扇虚掩的木板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两个奶娃“哇哇”的哭声。
像是比赛谁哭得更响亮一般,一个赛一个大声,差点没把屋顶掀了。
苏曼卿心一紧,快步推门进去。
只见不大的院子里,周玉兰正忙得团团转。
她一只胳膊弯里搂着哭得小脸通红的小明月,轻轻颠着哄。
另一只手还得去够那个躺在小竹车里,挥舞着小拳头同样哭嚎不止的小清辉。
脚边还放着一个装着湿尿布的盆,显然是刚收拾了一半。
“哦哦,月月乖,不哭不哭,奶奶在呢……哎哟,清辉,是不是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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