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老七!你说我不骑墙?我敢不骑吗?家中那病秧子婆娘,还有那不成器却是独苗的儿子,两张嘴指着什么糊口?我就是卖屁股有谁买?”
说到此处,他语气陡然一转,带着点恳切:“可你不一样!老七!咱们这帮兄弟里头,数你心最实,肠子最直!”
“帮闲奉承、插科打诨、看人眉眼高低讨赏的饭食,你常峙节天生就吃不了!那不是你的路!如今哥哥既肯抬举你,给你个正经差事,这便是你跳出泥潭、改换门庭的天大机缘!”
“听二哥的,千万千万抓住了!一丝一毫也莫要错过!”
常峙节听着应伯爵这番掏心窝子的话,不再言语,只是对着应伯爵,又是深深一躬,那腰弯得比方才更低,更沉。
直起身时,用力地点了点头。
此时。
花子虚、谢希大、孙寡嘴等一干结义兄弟闻得风声,都乌泱泱涌进门来。
见了大官人,不消分说,扑通通跪倒一片,口中乱嚷:
“恭喜哥哥!贺喜哥哥!此乃青云直上,鹏程万里之兆!”
“哥哥前程不可限量!我等兄弟与有荣焉!”
“哥哥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日后莫忘了提携提携小弟们!”
大官人西门庆端坐堂上,受了众人跪拜,脸上挂着笑容,虚抬了抬手:“列位兄弟请起,自家兄弟,何须行此大礼?坐,都坐!”
众人这才起身,按序坐下,厅堂里一时谀词如潮,奉承不断。李娇儿和吴银儿也袅袅婷婷上前,双双跪倒给大官人磕头。
李娇儿抬起脸,眼中带着几分怯意和讨好,柔声道:“大爹,丽春院往日若有……”
她话未说完,大官人已随意地挥了挥手,那姿态带着一种骤然拔高后、俯瞰众生的漠然:“罢了,陈年旧事,提它作甚!”
那语气,连计较都显得多余,真真是云泥之别了。
吴银儿心思剔透,见状只甜甜道了贺,便乖巧起身侍立一旁。
这场酒宴,与前两日府中前两场大不相同。
席间皆是应伯爵、谢希大、孙寡嘴这等惯会凑趣的帮闲篾片,又有几个新进小粉头抱着琵琶、月琴唱着小曲儿。
众人没了拘束,插科打诨,调笑粉头,变着法儿地给大官人凑趣儿、灌迷汤。
那应伯爵尤其卖力,说着便去胳肢那小粉头,惹得她尖叫着往西门庆身后躲,满堂哄笑。
西门庆斜倚在主位,手里把玩着酒杯,看着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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