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几分!
不单要弓马娴熟、器械精通,还得在纸上论兵布阵,考那纸上谈兵的谋略。
真真是千军万马挤那独木桥!
寒窗苦熬不说,还得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十停里倒有九停是白费了力气,只盼着那一线渺茫的指望。
武科的乡试,那名额更紧俏得紧!
偌大个天下,三年一回,拢共也不过放八百四十个武举人。
他身处河北算是皇恩浩荡,能分得一百二十个缺儿,已是天下独一份。
其他各路,只怕连这零头都够不着!
这还只是乡试,中了也不过是个武举人。
待到三年后的会试,更是千难万难,能取中的不过百二十人上下。
假如祖坟冒了青烟,点中了状元,才得个正三品的参将。
榜眼、探花之流,不过从三品的游击、正四品的都司。
便是那三甲末尾的武进士,熬到头也不过是个正六品的署守备,还得看上官脸色!
他夏龙溪自家辛苦得了这武进士,又加上祖上传下的那点子世袭恩荫,上下打点,才勉强转授了个文官身份。
饶是如此,还被那些鼻孔朝天的文臣清贵看作腌臜浊物,只能窝囊囊挤进这半文半武、不上不下的提刑所,捞些残羹冷炙。
眼前这位西门大官人倒好!
先得了个显谟阁学士的清贵虚衔儿装门面,如今竟平地一声雷,凭他一个白身浪荡子,便直不隆通直升了副千户,得了从五品的实缺儿!
竟生生压过了那正经科甲出身、熬白了头的三甲武进士一大头!
这到阎王殿前也说不通这混账道理!谁看了不恨得眼珠子滴血、牙根儿发痒?
夏龙溪一路上慢慢琢磨。
京里吏部传出的风声,道是这大官人手里攥着蔡太师亲笔的条子上的任。
夏龙溪肚里翻江倒海,只恨不能钻到西门庆心肝里去瞧个明白:这西门大官人,究竟是烧了哪路高香,走了哪条通天的大路,才攀上了蔡太师那等泼天的富贵?
他自家也不是没走过蔡太师的门路!
可这天下,像他这般削尖了脑袋想钻营进去的狗蝇儿,何其多也!
好容易钻天觅缝,把礼物送到了太师府门槛边儿上,却又被那瞿大管家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不用说,定是那点黄白之物,太师爷瞧不上眼!
他真想揪住西门庆的脖领子问个底儿掉:你这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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