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官人能单凭一张脸儿和一对足儿,便画出奴家这眉梢眼底的神采风流…啧啧,大官人这笔下功夫,真非凡品。”
她顿了顿,身子微微前倾,一股甜腻的暖香便向大官人袭去,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洞悉世情的了然:“奴家此刻却是信了…大官人身边,如奴家一般的‘绝色知己’,想必定然不少罢?”
大官人想把顺手洒金川扇打开,却发现并未带在身旁笑道:“这话从何说起?”
李师师却已掩口轻笑,自顾自说了下去,带着几分自嘲,又似有无限感慨:“我见大官人见我后并无半点慌张彷徨,甚至”
她顿了顿脸色一红,又转了个话锋:“若非阅尽人间春色,胸有丘壑,对着奴家这般颜色,大官人这笔墨,如何能落得如此顺畅,”
她妙目流转,瞥了一眼那空白的画幅,又悠悠补了一句:“常言道得好啊——‘无针不引线,无根怎生莲’?大官人这笔墨里的‘根底’,想必是深得很哩!”
她说完,款款起身,对着大官人盈盈一福,那腰肢儿软得似三月杨柳:
“师师早先言语无状,多有冲撞,还望大官人海涵则个,莫要计较奴家这妇道人家的短浅见识。”
李师师螓首微垂,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方才,低低道:“今日……天色已晚。大官人若不弃,能否多盘桓几日?将这画……补全了才好。”
话一出口,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被画身子的模样:身上仅着那件绣着并蒂莲的茜色抹胸,薄如蝉翼的轻纱随意披覆在肩臂,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而方才为了作画,更是斜倚在软榻上,摆出那等慵懒无措的姿态……这念头一起,心尖儿便像是被羽毛狠狠搔了一下,又是一阵羞意翻涌,脸颊上刚褪下的红晕“腾”地一下又烧了起来,连带着耳根都滚烫。
西门大官人闻言,却摇了摇头:“师师姑娘美意,在下心领。只是……清河家中尚有堆积如山的庶务亟待处置,商号、田庄,桩桩件件都离不得人。此番已是耽搁,明日一早,无论如何也需启程了。”
“明日就走?!”李师师心中猛地一沉,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那点旖旎心思瞬间被浇熄大半。画未完成,人却要走,这……这岂不是前功尽弃?
就在这微妙的僵持时刻——“噹!噹!噹——!”
一阵急促、肃杀、穿透力极强的金锣声骤然撕裂了院外静谧的夜空!
紧接着,便是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兵甲碰撞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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