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舍不得王奶奶和姗姗阿姨?”
满崽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声说道:“不全是,妈妈,我们能不去找那个人吗?”
“爸爸”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
这些年他一直被别人叫小野种,可是他从来没想过要去找“爸爸”。
他对“爸爸”很排斥。
“他们……他们都说我是没有爹的野种……这么多年,我和栀栀过得这么辛苦,他也没来找过我们……我不喜欢他!”
“我有栀栀就够了!我不要什么爸爸!”
沈云栀蹲下身,轻轻捧起满崽的小脸,孩子的眼睛里盛满了不安与抗拒。
她明白,这些年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吴桂花的恶毒咒骂,早就在孩子心里筑起了一道高高的墙。
“满崽,妈妈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爸爸,也理解你。不过妈妈必须带你去部队找他。因为你现在还没有户口,妈妈不结婚的话没办法给你上户口,你现在还小,可能不觉得没有户口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将来不管干什么都需要户口,没有户口就是黑户。”
沈云栀将满崽的小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里,声音轻柔却坚定。
“没有户口,满崽就不能上学,不能工作,生病了也没法去医院……妈妈不能让满崽当一辈子'小煤鬼'。”
满崽的嘴抿成一条线。
“妈妈向你保证,等我们找到了爸爸,妈妈会尽快给你上户口。要是他不好,我们就不要他,好吗?”
满崽的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突然仰起脸:
“那……那他要是不认我们……”他的声音哽了一下,“栀栀会不会难过?”
沈云栀心头猛地一酸。
五岁的孩子,最先担心的竟是她的情绪。
她将满崽搂进怀里,下巴轻轻蹭着他细软的头发:“不会,妈妈有满崽就够了。”
“满崽也只要有妈妈就够了!”
母子俩人相视一笑。
……
另一边,沈跃民那里的动静也很热闹。
沈跃民瘫在革委会学习班的长凳上,两个眼皮直打架,手里的语录都快拿不稳了。
他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只要一打瞌睡,工作人员就一盆冷水泼过来。
他声音沙哑得像破锣,“我真背不出来了,你们让我睡一会儿吧……”
负责监督的人把搪瓷缸往桌上重重一放:“背不出‘老三篇’还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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