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的心狠狠一跳。
这……
手帕很干净,看得出主人经常抚摸,边角有些起毛。
沈雪将手帕翻过来,背面用极细的丝线绣了一个字——
雪。
她的手一颤,手帕险些落地。
是她的名字,是她的绣法。
不,不可能。
这绣帕明明十年前就……
沈雪将手帕攥在掌心,冰凉的丝绸贴着手心,却烫得她心头一颤。
“夫人在找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沈雪猛地转身,谢听风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一身玄色常服,头发还有些湿,随意披在肩头,显然是刚清完毒。
他的目光落在沈雪手中的手帕上,眸色深了深。
沈雪强作镇定,将手帕放回匣子,盖上盖子:“没什么,想找本闲书看看,不小心碰掉了匣子。”
谢听风走进来,在她面前站定。
他个子高,挡住了窗外大半光线,阴影笼罩下来,带着淡淡的药香。
“是吗?”他伸手,打开匣子,取出那方手帕,在指尖摩挲,“这帕子,夫人看着可眼熟?”
沈雪抬眼看他,不闪不避:“不眼熟,大人从何处得来?”
谢听风看着她,忽然笑了。
那笑很浅,却像是冰面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暗流。
“十年前,京玉,镇国府后花园,桃花树下。”他一字一句道,“有个小姑娘看书看得入神,手帕掉了都不知道。”
沈雪怔住。
谢听风的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沈雪心中激起千层涟漪。
十年前……
她八岁,母亲过世第二年,她在府中过得艰难,唯一的慰藉就是去后花园看书。
那里偏僻,少有人去,她能得片刻安宁。
她记得那日,桃花开得正好,她坐在石凳上看《山海经》,看得入迷,起风时手帕被吹落。
那是一方素白绢帕,帕角绣着她母亲最爱的白玉花。
母亲生前最爱此花,说它‘皎皎如月,不染尘埃’。
母亲去后,她便学着绣白玉花,那方手帕是她绣得最好的一次,每一片花瓣都用了三种不同白度的丝线,层层叠叠,几可乱真。
那日风大,手帕被吹走时,她找了一段,没找到,便算了。
那时的她,已学会不对任何东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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