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唇齿间的血气也一道吞吃殆尽。
下一瞬,入骨的酥麻汹涌而至,折柔眼前泛起一片茫茫的薄雾。
陆谌一把捞住她脱力下滑的身子,擦去浮汗,用外袍仔细裹好,紧紧揽在怀里。
“妱妱。”陆谌抚摸着她汗湿的发丝,哑声低唤,“莫再生我气了,成不成?”
浑噩过后,余韵褪去,折柔疲累地蜷起身体,只感到难以形容的茫然孤独。
仿佛是飘荡在海面上的一叶孤舟,不知来路,亦不知去处。
平川和南衡守在数丈以外,遥遥听见车厢里彻底安静下来,抬头见天色愈晚,再过些时辰城门便要下钥,俩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出手猜拳。
下一刻,平川一脸丧气地白了南衡一眼,放轻手脚走到车前,小心问道:“郎君,城门快下钥了,咱们可要回去?”
不多时,车厢里陆谌哑声应下。
平川忙轻快答了声是,马鞭一扬,驱车赶回城内。
马车一路微微颠簸,回到府中,折柔已经倦极,昏昏沉沉中睡得熟了。
陆谌帮她收拾干净,随后在榻边坐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眉眼,他凝视着折柔恬淡安宁的睡颜,沉默良久。
看见她哭得眼皮发红微肿,即便已经睡熟,眉心依旧轻轻蹙着,陆谌只觉满心怜惜,仿佛胸腔里跳动的东西被她攥住,一牵一牵地疼。
不是不愧疚,不是不心疼。
当年陆家出事,他一夜之间从天之骄子跌落尘泥。
父亲死了,素来温和儒雅的文人,在皇城司的地牢里被刑求至皮肉破碎,面目难辨。
一向高傲自矜的母亲头发散乱,形容狼狈,像市井疯妇一样死命抓着他的手臂,指甲深深掐入血肉,嘶声厉喝:“三郎!你要活着,一定要活着回来,重振陆家门楣!”
可他前路未卜自身难保,双手双脚都被锁着铁镣,押送的小卒一把将他推搡开,手中木棍狠狠抽在他的肩背上。
彼时他什么都没有了,流放路上遭人暗算,箭伤入骨,高热不退,没有银钱去看郎中,只能躺在城隍庙里咬牙硬抗,不敢死,却也活不起。
万幸,他遇见了妱妱。
她生得那样单薄瘦弱,却用尽全身的力气撑着他往前走,一圈又一圈,累得浑身是汗,却又抬头冲他笑,夸他真厉害,今日又多走了几步。
数不清多少次,他一低头便能看到她头上小巧的发旋,可怜可爱至极。
其实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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