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庭月和张砚归率领着一队玄甲骑兵,踏着边关的朔风,缓缓行至梁国与南瀛的界碑处。
界碑旁早已立着一小队人马,为首的副将身着银甲,身形挺拔如松,正是裴元。
燕庭月远远望见那抹熟悉的银甲,眼睛倏地亮了起来,方才在马背上还端着几分沉稳的架子,此刻全没了。
她不顾行军的规矩,当即抬手朝裴元用力挥舞,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那双平日里总是故作沉稳的眸子,此刻亮得像缀了星子,活脱脱像只寻到了藏起来的鱼干、满心欢喜的小奶猫。
这副鲜活又跳脱的模样,落在身侧的张砚归眼里,却让他着实愣了一瞬。
他这些日子见惯了对方阵前领兵杀敌时的狠厉,即便是私下相处,燕庭月也总爱端着一副少年老成的架子,一言一行都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这般毫无防备的、近乎孩子气的模样,他竟是破天荒头一回见。
惊愕之余,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悄然漫上心头,张砚归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披风的带子,目光沉沉地落在燕庭月雀跃的背影上,声音冷得像边关的寒霜:“他是谁?”
“裴大哥也是军中的副将,他从前是我父亲最得力的亲信。”
燕庭月的声音里满是雀跃,目光黏在裴元身上,连个侧影都没分给身侧的张砚归。
“裴大哥?”
如此亲昵的称呼,如此熟稔的语气。
还真是关系匪浅啊!
张砚归轻哼一声,可转念一想,心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滞涩忽然顿了顿,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的审视。
他抬眼望向裴元,目光锐利如刀,一寸寸掠过对方银甲上的风霜痕迹。
燕老将军的亲信……那必然是见过真正的燕颉的。可这人却甘愿为眼前人守口如瓶,甚至两个人瞧着感情十分身后的样子。
此人绝不简单。
张砚归指尖抵着剑柄,眸色沉沉。若想揭开眼前人的伪装,或许,这位裴副将,便是最好的突破口。
裴元迎上来,目光穿透凛冽的边关长风,精准地落在那抹跃跃欲试的身影上。素来冷硬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唇边漾开一抹极浅的笑意,纵是银甲覆身、风尘仆仆,也难掩那份熟稔的温煦。
“小将军,别来无恙。”
燕庭月翻身下马,靴底刚沾着边关的尘土,便两步奔到裴元面前,眉眼弯成了新月,语气里满是真切的热络:“托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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