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济川捋着胡须,笑得眉眼弯弯:“让他来做这正头的大房,你暂时屈居做小,只是暂时的,如此一来,既能遂了我孙女的心意,你们三人也能和和美美,岂不是一桩美事?”
李聿僵着的脊背缓缓松弛下来,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松开,指节的青白渐渐褪去。他眸底的暴戾如潮水般退去,漫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怔忪。
原来,他口中那个顾窈放在心尖上的夫君,原是他自己。
再想起覃济川说的那句“决意不肯和离”,李聿紧绷的下颌线条柔和了些许,连带着眼底的寒意都散了大半,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勾了勾,方才的怒意竟化作了一丝隐秘的欢喜。
李聿闻言,眼底的笑意倏然漫开,像融了雪的春水,他直起身,掸了掸衣襟上的微尘,脸上漾着几分和气,对着覃济川拱手道:“如果是因为这个,那么外祖父大可不必忧虑,我就是——”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又沉重的咳嗽声骤然响起,硬生生截断了他的话头。顾窈捂着胸口,咳得脸颊泛红,一双眸子却紧紧盯着李聿,眼底满是急切的警示。
她太清楚外祖父的性子,若是此刻让他知晓,眼前这个刚被允准入赘的小子,就是那个他素日里颇有微词的梁国女婿,怕是当即就要唤家丁拿了棍棒,把人打出门去。
顾窈定了定神,连忙抢步上前,挽住覃济川的胳膊,声音软糯又带着几分难得的急切:“外祖父,既然你也瞧着他好,那便尽快给我们完婚吧,孙女想早些安稳下来。”
覃济川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主动惊得一怔,随即捋着胡须哈哈大笑,眉头尽数舒展:“好好好!我的乖孙女,祖父正盼着看你成家立业呢!”他拍了拍顾窈的手背,转身便扬声吩咐下人:“去,把府里最好的红绸都取出来,再去寻城里手艺最好的绣娘,赶制喜服喜帕,婚事就定在三日后!”
府里的下人得了吩咐,顿时忙作一团,裁红绸、贴喜字、备聘礼,足足忙活了三日。
待到喜堂布置妥当,消息散的差不多时,覃济川捻着胡须站在廊下,望着满院的喜庆红,才后知后觉地一拍脑门——光顾着高兴,还没问那小子的名讳和生辰八字,没这些东西,庚帖写不了,喜宴的请柬也没法往外送。
他不敢耽搁,当即唤来府里最能说会道的媒人,吩咐道:“你速去寻那小子,把他的姓名、生辰八字都问清楚了,顺便再传个话,让他今日便来府中一趟。”
媒人领了命,匆匆去了。这边李聿得了信,非但没半分慌乱,反倒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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