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大殿之上。
李治手持玉笏:“臣再议士子下乡之策。往日所行,多流于形式,或为镀金之阶,或成扰民之举。臣以为,当改弦更张。令新科进士及国子监优异者,分赴各道州县,非为观风问俗,乃需实任其职或协理刑名或督办河工或参与清丈田亩。以三年为期,考其政绩,察其民望。上等者擢升,下等者罢黜。更需将魏国‘士子下乡’之良法细化,令其与地方官吏同考同罚,使其知民生之多艰,解实务之繁难。”
殿中一时寂静,这番言论比之前更为尖锐,直指科举取士与实务脱节的积弊。不少靠诗赋文章晋身的官员面露不豫,却无人敢率先发声。谁都清楚,太子身后站着的是谁,而那位最厌烦的便是空谈误国之辈。
龙椅上,三娘指尖轻叩扶手,未置可否,目光却扫向文官班首的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出列,缓声道:“殿下心系黎庶,老臣感佩。然士子苦读多年,方得功名,即刻派往乡野,是否太过严苛?且地方事务盘根错节、乡绅豪强林立,非年轻士子所能驾驭,若生纰漏,反为不美。”
“长孙相公所虑,亦是我之虑。”李治应对从容:“然观魏国,其士子下乡非止‘观政’,实为‘理政’。江南道乐平县代县丞张柬之,年未弱冠,便主持一县刑名,去岁断积案十七宗,无一旁错。其县学堂、医馆、水渠,皆在其督导下焕然一新。何也?盖因上有明师指点,下有章程可循。我大唐何不效之?可先于京畿试点,选派干练官员带队,定立明晰权责与考核。若连一县之事尚不能理,将来何谈辅佐君王,治理天下?”
他提及张柬之,更是搬出魏国实例,堵得长孙无忌一时语塞。
这时夏林的声音从殿门处懒洋洋传来:“吵啥呢?”
众人回头,只见他不知何时倚在殿门框上,手里还拿着个蒸饼,仿佛只是路过听到里头热闹过来看一眼一般。
“陛下。”夏林对着御座方向随意拱了拱手:“太子这提议,我看行。我这儿正好有个现成的法子,给你们打个样。”
他三两口吃完蒸饼,拍了拍手上的渣,踱步上前:“那帮小子丫头,不是要选伴读选妃么?光看脸看家世不行。不如我出几道题考考他们。题目嘛,到时候就贴在东宫外墙,谁有兴趣都能去看看,也算给天下士子打个样,看看往后朝廷选才看重的是什么。”
满殿文武,包括李治皆是一怔。夏林是真要将那日宴席上的话付诸实施,而且如此大张旗鼓!
“题目分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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