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心庄内,死寂又骚动。
王通瘫坐椅上,额角冷汗涔涔,外间一声声的劝降,混着被俘之人凄惶哭喊,如同钝刀割肉,一下下剐在他心头,他手中的青瓷茶盏早已生生被捏碎,碎片割得一手都是血。
“管事……降了吧……”一旁心腹嗓音发颤道“庄外全是禁军,密道……密道怕是也……”
“闭嘴!”王通猛地将茶盏掼在地上,瓷片四溅:“降?谋反!这是谋反!降了就能活?”
他此刻色厉内荏,胸腔里那颗心跳得如同擂鼓。太子令,夏林威,这二者迭在一处,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很快他强自镇定,疾步走到窗边,再次透过缝隙向外窥看。暮色森森,山影幢幢,瞧不真切,却仿佛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盯死在这方天地。
他想起那两名刚出庄便被拦回的手下,想起那封石沉大海的密信,一股彻骨寒意从屁股沟开始沿着脊梁骨向上爬升。
“去!把庄里所有护院、家丁都召集起来!分发兵器,守住各处门户!再派人……再试着从西边那片老林子摸出去!”他当然不甘心,只是声音却带着颤抖。
然而命令传下,响应者寥寥。
庄中仆役大多面无人色,缩在角落瑟瑟发抖。那些重金聘来的护院,此刻也眼神闪烁,彼此观望,无人愿当那出头之鸟。太子仁厚之名已随安民告示传开,但夏帅可是杀人不眨眼,顽抗下去,不过是螳臂当车。
与此同时,庄外高地。
李治放下手中望远镜,眉宇间不见了急躁。夏林更是寻了块平坦石头坐下,不知从哪摸出一把炒豆,咯嘣咯嘣嚼得悠闲。
“父亲,看来这攻心之策,已然奏效。”
夏林咽下豆子,喝了口水道:“世家养的人,顺风仗还行,逆风局,有几个真肯卖命?等着吧,快了。”
话音刚落,一名斥候疾奔而来,单膝点地:“禀殿下,夏帅!庄内似有内讧!东侧角门有几人欲偷偷开启,被守门护院发现,双方正在对峙!”
李治眼中精光一闪:“再给他们加把火。传令,调一队弓弩手上前,对准庄门,不必放箭,只需张弓搭箭,施加压力。”
“是!”
令旗挥动,一队百人弓弩手小跑至庄门前百步列阵,弓弦拉满的吱嘎声在寂静黄昏中格外刺耳,森然箭簇在落日余晖下闪着寒光,这显然最后通牒了。
庄内压力骤增。
东角门的对峙瞬间瓦解,那几名试图开门的仆役被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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