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尊严、骄傲、怨恨,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吴染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将脸埋在双膝之间,压抑许久的恐惧与绝望,化作了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哭声凄厉,再无半分郡主的仪态,只是一个家破人亡的孤女,在为自己未知的命运而悲鸣。
李婉晴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有些道理只有哭够了,才能懂。
与此同时,数百里外的恒州郡,黄州城外。
一支残兵败将,出现在了官道的尽头。
为首的数百人,身上还穿着吴胜亲兵的甲胄,却个个衣衫褴褛,甲叶翻卷,脸上布满了烟熏火燎的痕迹和干涸的血污。
他们眼神麻木,表情惶恐,仿佛一群被抽走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在他们身后,是三千多名同样狼狈的步卒,许多人身上都带着伤,拄着长枪或同伴的肩膀,艰难地挪动着脚步。
队伍的最中央,是一具用木板草草钉成的棺木,由八名亲兵抬着。
夏侯仪一身儒衫早已破烂不堪,他走在棺木之前,脸色惨白,双目无神,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站住!什么人!”
黄州城高大的城楼上,守城的士兵发出了厉声喝问,数十张弓弩瞬间对准了这支来历不明的败军。
一名眼尖的守将认出了夏侯仪,顿时大惊失色,连滚带爬地跑下城楼,冲向将军府。
片刻之后,城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黄州守将刘迅一身甲胄,大步流星地登上城楼。
“夏侯先生?”
刘迅看着城下那支凄惨的队伍,又看了看为首的夏侯仪,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敢置信,“怎么回事?主公的大军呢?你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夏侯仪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踉跄着走到那具简陋的棺木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叩在泥土里,发出一声悲怆欲绝的嘶吼。
“主公!!”
他身后,三千残兵败将仿佛被这声嘶吼点燃了引线,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兵器甲胄丢了一地。
“将军!!”
“开门啊!让我们进去!”
“孙望的追兵就在后面!快开门!”
三千人的哭喊与哀求汇聚成一股绝望的声浪,在黄州城外回荡,每一个字都透着亡命奔逃的恐惧。
刘迅彻底懵了。
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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