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紧。
仰起脸,带着决绝的羞意与急迫,欲要以自己的唇堵住他接下来的诗句。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就在这时,秦风的声音再次响起。
平稳,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穿透了她咫尺的吐息。
这句一出,昭华环抱的手臂,瞬间僵住了。
这一句,如一把钝刀,狠狠剜在她心上!
衣衫单薄,本该盼望温暖,却因为担心炭价低廉,反而祈求天气更加寒冷!
何等残酷的悖论,何等辛酸的心理!
秦风居然有如此悲天悯人之心。
若非真正体察过民间疾苦,若非心怀对生民最底层的共情,怎会写出这般直刺灵魂的句子?
这……何尝不是她深藏心底、从未与人言说的平生所愿!
她虽贵为公主,却因早年朝堂争斗,曾有很长一段时光隐匿于市井之间。
她亲眼见过、亲身感受过升斗小民是如何在赋税、劳役、权贵盘剥的缝隙中艰难喘息。
她厌恶金丝笼里养尊处优的虚伪,立誓要改变这一切。
为此,她不惜觊觎那至高无上的权柄,不惜牺牲女儿家的清誉与脸面。
她本以为,这条路上注定孤独,无人能真正懂得她心底那团火。
可眼前这个看似纨绔荒唐的秦风,却用一句诗,照见了另一个可能的灵魂。
这份源于共同感知的悲悯,这种对不公的敏锐洞察,绝不会错!
此刻,六国席间众人眼中最后一丝看戏的兴奋也彻底熄灭。
仅凭这一句,此诗便已堪封神。
那不再是技巧的较量,而是生命重量的直接碾压。
就连早预料秦风必有佳作的顾守真,浑浊的老眼也猛然圆睁,花白的须发因内心剧烈的震动而微微颤抖。
这已非诗才高下,而是心怀苍生的仁者之叹!
“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
“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
秦风的声音继续流淌,如寒溪过石,冰冷而清晰:
“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
“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
“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
“半匹红纱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
诗,戛然而止。
满殿死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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