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商务车里,气氛微妙。
团长——那位省政协的老同志,坐在第一排靠窗的位置,闭目养神。
但偶尔睁开的眼睛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他今年六十三了,按惯例,这趟欧洲之行是他退休前最后一次重要外事活动。
原本想着走个过场,平稳落地,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李毅飞。
车窗外,慕尼黑的夜景流光溢彩。老团长心里却在翻江倒海。
他想起上午在工厂车间,李毅飞站在那台五轴机床前,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操作的样子。
那专注的眼神,那沉稳的动作,那随口说出的专业术语——这不是装出来的,这是真懂。
“我们这些老家伙,该让位了。”老团长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睁开眼,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后排的李毅飞。
年轻人正低声和王磊说着什么,神情专注。
灯光透过车窗洒在他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毅飞同志。”老团长忽然开口。
车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李毅飞抬起头:“团长,您说。”
“后面几天的工作,”老团长顿了顿,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你要多操心。我这把年纪,对这些新技术、新东西,理解起来有点吃力了。”
这话说得很含蓄,但在场的人都听懂了——老团长在放权。
姜明远的脸色变了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
他坐在老团长斜后方,能清楚看见老人脸上的疲惫和……释然。
“团长,您言重了。”李毅飞坐直身体,“您是咱们团的主心骨,很多大事还得您把关。”
“把关可以,具体工作你得扛起来。”老团长摆摆手,“我不是客套,是说真的。
这次出来,我看明白了——咱们国家和这些发达国家,在某些领域确实有差距。
但要缩小差距,靠我们这些老古董不行,得靠你们这样的年轻人。”
他转过头,目光扫过车里每个人:“我对外语一窍不通,对技术也是门外汉。
这几天参观,全靠毅飞同志和张博士翻译解释。
但翻译得再清楚,有些深层次的东西,还是得懂行的人才能看出来。”
车里一片安静,只有引擎的嗡嗡声。
“所以啊,”老团长重新靠回座椅,“后面的行程,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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