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的穹穹由浓稠褪成一片璀璨霞光,漫天星辰一颗一颗在云层中忽隐忽现,只留星尾闪烁微光。
营帐内烛火暖黄,照得那张清冷绝尘的容颜熠熠生辉。
沈元昭披了件外衣,专心抄写道家真经,靠近右手侧的已堆叠了厚厚一沓。
帘帐被风掀动,吹起桌案上的纸张,一张一张墨迹未干的纸张随风轻飘飘落到地上。
恰逢侍鱼端了碗热气腾腾的羹汤进来,见此,替她笼了笼地上散乱的纸张。
放到桌案上,眼见沈元昭连眼皮都没掀一下,她惊叹道:“你可真沉得住气,外头因为你都快闹翻天了,你却还在雷打不动的抄这些真经佛法,看着我眼睛疼。”
沈元昭放下笔,检查着每一张可有出错:“这些话你应该拿到陛下面前去说,他令我抄写道家真经,我身为臣子,岂敢懈怠。”
提及她尊贵的主子,这小姑娘便没有任何怨言了。
“这是什么?”沈元昭的视线落到她手中。
不会又是什么御医开的新药方吧。
看出她的排斥,侍鱼将冒着热气的羹汤放到桌案:“陛下上次见你喝药都吐了,便让御医改成药膳,这是用陛下亲手猎到的野鸽炖的,快些喝了吧。”
望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野鸽汤,沈元昭一言未发,脑海中全是今晨营帐外惊骇一幕。
上回是送尸体,这回又给她送野鸽汤。
究竟是给一巴掌再给颗糖,还是谢执想以这种方式告诉她,胆敢反抗,自己的下场便如这些猎物一样任人宰割吗。
思及,沈元昭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碍于侍鱼在场,她还是极力克制住了。
“说来也怪。”侍鱼碎碎念,“明明我记得陛下还猎了山鸡,好大一只呢,怎么转头就丢了,难道猎场也有黄鼠狼。”
下一秒,某个黄鼠狼掀开帐帘,火急火燎冲进来,手里同样端了碗羹汤。
“沈兄,我去偷了只野山鸡给你补身体,你……”
三人对视,面面相觑。
“侍鱼,你怎地在这?”
侍鱼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羹汤,当即眼里喷火:“原来是你这只黄鼠狼。”
说罢撸起袖子就要教训羊献华。
羊献华一边护着羹汤一边躲闪:“你听我解释,这横竖都是献给沈兄了,我这不是替你省事了吗。”
“你倒会往脸上贴金,谁允许你借花献佛!”侍鱼不肯罢休,“你个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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