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声好气跟他商量:“中午可以换个菜吗?这种小嫩笋不及时吃就坏掉了,中午咱们吃笋尖炒肉吧,明天还可以吃一顿竹笋煲鸡汤。”
语气里的“咱们”,俨然很亲近的关系。
贺循面色柔和,温声说:“好。”
黎可把几根竹笋塞他手里:“你摸摸,这种小竹笋像毛笔一样细细长长,颜色也好看,嫩黄淡青,笋壳也很软,像宣纸一样。您要不要剥剥看?很好玩的。”
手里的笋,轻轻摩挲,细凉光滑,笋壳一片片剥下,手感柔软,捏在手里像在把玩。
贺循的手指代替眼睛触摸过很多东西,指纹之下,这是和身边物品不一样的触感,触觉和嗅觉交织在一起,脆嫩清新的小竹笋就在脑海里。
片刻之后。
他停住动作,淡声问:“你是不是想让我剥竹笋?”
黎可露出他看不见的促狭微笑,诧异道:“没有啊……您怎么会这么想?我就是想跟您说说话。”
“您看不见……园丁大爷两只手皱得跟树皮一样,手指头都裂开了,可他每次来都把花园收拾得干干净净,花草树木都修剪得很漂亮,没有落叶也没有杂草。”
“他虽然不能说话,但会用树枝在地上写简单的字,用力比划让别人懂他的意思。大爷说你对他很好,工资给的也很多,他说没有什么好东西能感谢您,只能好好干活,这些竹笋也是大爷特意带过来。您看不见,他没办法跟您说,也不会用手机打字,让我转告您,说很谢谢您。”
她哄人的语气格外真诚:“我只是想让您感受到大爷的心意。亲手接纳别人的好意,是件很开心的事情,您说是不是?”
贺循闭眼沉气——不管是什么,他都认了。
时间如何过都是虚度,也无所谓具体做什么,贺循这辈子第一次剥竹笋就是此刻,修长冷白的手指一层层剥开笋衣,触到柔软鲜嫩的笋芯。
黎可看着他笑。
她笑得长久,看的时间的也久。
贺循垂眼、低睫,冷脸:“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
黎可抿唇,把剥好的竹笋扔进洗菜篮,问他:“那个……我就是想说,您是不是特意挑的园丁和司机?就是……他们有稳定的工作,也可以养活自己和家庭。”
男人眉眼低垂时有种静谧的雅致,半晌后,平静解释:“不是。”
“我外婆以前很喜欢种花,有一年她的花怎么都养不好,找了这个园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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