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超群,心善如佛。每年冬天,她见穷人衣不蔽体,冻死者众,便发下宏愿,要为全城孤苦之人缝制冬衣。
她没日没夜地绣,终于在十月初一那晚,绣完了最后一件棉衣,自己却力竭而亡。
她死后,百姓感念其恩德,尊她为——“寒衣娘娘”。
据传,自那以后,每年此日,总有无家可归者会在梦中收到她送来的寒衣,或在墙角发现迭好的棉袄.
交冬、进冬,这两个节令许多人可能未必会过,但每年的寒衣大授,滦河县的百姓却无人敢怠慢。
这个世道,普通百姓,所求的无非也就是个“温饱”罢了。
今年寒衣节与往时却是又有些不同。
其一,今年西南大灾,大量流民逃难过来,现在还聚在城外没能妥善安置,进冬之后,天气渐寒,这些日子,已经有灾民冻死饿死的事例开始不断发生。
其二,则是今年滦河城内诸多大户,在许家许世荣老爷的牵头下,准备在滦河水边举行盛大隆重的祭祀水会。
虽说今年早先已热闹地办过许多次,每次祭祀河神的瓜果活畜都投水不少。
但底下穷人哪管这些,只知道——祭祀水会当天,城中大户将会家家设棚施粥,若是赶早运气够好,说不准还能领到过冬的棉袄。
滦河码头,水岸边。
一过午时,几十口临时支起的大铁锅下已燃起熊熊的柴火,锅里翻滚着几乎能照见人影的稀粥。
锅前围满了密密麻麻、几乎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俱是些面黄肌瘦、拖家带口的流民乞丐,每个人手里都紧紧攥着个陶罐破碗,一双双眼睛,恨不得要掉进那冒着热气的粥锅里去。
“别挤!都有!”
“排好队!”
大户家的家丁拿着哨棒,用力在锅沿敲打,大声呵斥,努力维持着濒临崩溃的秩序。
就在距离这一片熙攘不远的地方,早早就用红布搭建好的祭台边上,一群衣冠楚楚的乡绅老爷们正寒暄谈笑着徐步入场。
滦河县县长胡富来走在第一个,身侧是一身笔挺制服的警务处副处长周和。
然后便是许世荣。
他站在原本应该是傅国生的位置,满面笑容,被诸多同行朋友拱簇着。
许家趁着傅家为凑捐饷令变卖家业,暗地里大肆收购的事情如今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等脑子灵活的人反应过来想要紧许家脚步,却已为时太晚。
这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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