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声音发紧,语带哀恳:“魏公公、崔都督……此举……是否株连过广?江南士绅,实乃国家根基所在,百年涵养,方有今日文教之盛。如此雷霆手段,恐伤国本,亦非朝廷抚育地方、怀柔士林之道啊……”
魏忠贤的目光,杀意宛如实质,缓缓转向一侧刚刚还在为士绅缓颊的南京官员和勋贵。
“你们算什么东西?”
“身受皇恩,位居封疆枢要,本应恪尽职守,弹压乱萌,维护朝廷纲纪。然,尔等不仅纵容乱民围堵钦差行辕、胁迫朝官;更与地方劣绅豪强暗通款曲,语带威胁,公然掣肘钦差,对抗陛下既定之国策!身为朝廷重臣,其行可鄙,其心可诛,罪加一等!”
魏忠贤轻轻一挥手,“来人,拿了!摘去彼等冠带袍服,褫夺官身,一并拿下,交付锦衣卫,与上述乱党群犯,并案严审。”
几名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校尉立刻上前。
卫一凤嘴唇翕动,似想说什么,最终化为一声绝望的叹息,僵硬地任由他们卸去冠带袍服。陆承泽则更是不堪,涕泪交流,几乎瘫软,被校尉粗暴地扯去官帽,剥下官袍。
另有十余名被点名的官员,亦在惊呼哭求中被如法炮制,剥去官衣,套上锁链。
刹那间,一众犯官仅着白色中单,披头散发,被铁链锁住,与那些士绅再无二致。
这一幕,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冲击力,彻底碾碎了在场所有官员士子心中最后的侥幸。
魏忠贤的目光最后掠过其他那些噤若寒蝉、恨不得缩进地缝里的南京各衙门官员,语气森冷:
“其余各官,暂归本职,戴罪视事。若再有阳奉阴违、包庇隐匿、阻挠新政者,休怪咱家无情!”
安排完毕,魏忠贤不再多言,只是轻轻挥了挥手,仿佛拂去眼前灰尘。
一众官员如蒙大赦,纷纷低着头,脸色青白交错,脚步虚浮地退了下去。有人额冒冷汗,有人衣衫尽湿,竟无一人敢抬头再看魏忠贤一眼。
待众人都退去之后,守备府前的广场上空旷下来,只剩下满地狼藉与尚未干涸的斑斑血迹。
魏国公徐弘基这才整理了一下蟒袍下摆,上前一步,
“魏公公临危不乱,处置得当,雷厉风行,真令老夫叹服……江南积弊深重,非如此雷霆之力,不足以荡涤污浊。”
魏忠贤看着眼前这位世袭罔替的国公,又瞥了眼身旁肃立的灵璧侯,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前些时日,这两位勋贵可是将家产尽数购作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