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个县令辞行后,黄沙坳县令就空了一个多月了。
从京官贬为七品县令,无异于从云端跌落泥沼,而选黄沙坳这地方,看得出皇帝是真动怒了。
而且,连养伤的时间都不给。二十大板,即使对修炼者而言也足以伤筋动骨。
就在这时,四皇子突然出列,躬身行礼,语气恳切道:“父皇,儿臣有一言。沈文聪夫妇罪有应得,然其女沈青溪,年方及笄,一直居于深闺。父母之过,子女未必尽知。若让她随行前往那等苦寒之地,恐一生尽毁。她终究也是沈家血脉,还望父皇念及已故侯爷功绩,法外开恩,准其留在京中,自行婚配,也算是给侯府留一丝体面。”
他可舍不得沈青溪这个小妖精。也不知她学了什么还是如何,前段时间在男欢女爱的事情上突然变得无比勾人心魄,简直让他一刻见不到就心里痒痒。
皇帝看了四皇子一眼,目光深邃,未置可否,但显然将他的话听了进去。他略一颔首,补充道:“准奏。其女沈青溪,既已及笄,准其留在京城,自行婚配,不必随行。”
几名内侍正要领旨拟诏,殿外突然传来通传声,由远及近,清晰无比:
“报——!边境烈风军副将,周震将军求见——!”
满朝文武皆是一愣。周震是勇毅候的老部下,心腹爱将,在沈大将军走后就一直代理烈风军。
“周震?”
“他不是该在边境吗?”
“无诏回京,这可是重罪啊!”
皇帝眼中立即寒光一闪,随即道:“宣。”
很快,一名身着戎装、风尘仆仆却难掩彪悍之气的中年将领大步踏入殿中,甲胄铿锵作响。他面容刚毅,肤色黝黑,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正是烈风军副将周震。
他走到御前,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带着边关特有的沙砾感:“末将周震,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震,”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你不在北疆镇守,无诏擅离职守,可知这是何罪?”
殿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周震猛地抬起头,竟是不闪不避地迎上皇帝的目光,虎目之中布满血丝,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末将知罪!末将甘愿领受任何军法处置,但末将不得不来。末将此番冒死回京,一为私,二为公,更是为了我大晟万千边军将士,问陛下、问这满朝诸公一句——”
他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在金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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