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叼着个铜烟袋锅子,慢悠悠地吧嗒着,浑浊的烟气刚冒出来就被冷风搅散。
旁边停着四五辆空牛车,辕架的木梁上落了层薄雪,几个背着老式“三八盖”的精壮汉子靠着车辕,不停地跺着冻麻的脚后跟。
他们呼出的那点白气,刚离开嘴唇,就被刀子似的北风瞬间撕碎卷跑。
八爷眯缝着眼,望着林子深处,烟锅里那点豆大的火星子在风里挣扎着,忽明忽灭,映着他沟壑纵横,冻得发僵的脸。
林阳循着记忆摸到林子深处一片平坦的洼地。
雪地平整得像铺了层白毯,只有他刚踩出的那两串深坑。
他警惕地左右扫视,眼睛像鹰一样掠过每一丛灌木,每一棵雪压弯的树梢,确认了连个野兔的爪印都没有,这才猛地一挥手——
凭空砸下三十四头冻得梆硬的蒙原羚,沉甸甸地陷进松软的雪窝,溅起一片迷蒙的雪粉。
凛冽的寒意,立刻锁住它们的尸体,薄霜覆盖的羊毛上,肉眼可见地又镀了层晶亮刺眼的白霜。
林阳飞快地扫了一眼来路,自己那两行清晰的脚印孤零零地留在雪上,再无旁的痕迹。
他心头微定,转身,快步离开这片鬼祟之地。
“还没影儿呢!估摸是雪深给耽搁了。”
林阳搓着冻得通红的双手,跺着脚凑近八爷的牛车,脸上挤出点笑纹。
“这天儿,看着像放晴了点,可谁知道那白毛风,啥时候又抽起疯来?昨儿还估摸它得再刮上几天透透。”
八爷把烟袋锅子在硬实的车辕上“梆梆”磕了两下,震掉一截灰白的烟灰,声音带着老烟枪特有的沙哑:“是这话儿。瞧着风像是小了,可山里头那雪窝子,松着哩!一脚下去能埋到人腰眼子!”
“这几天是说啥也不能再往里钻!馋那口野味也得给老子憋住了肠子!最少等个三四天,雪面子冻硬实了,踩上去崩崩响再说。”
“眼下这光景?碰上大牲口,人家四条腿在雪里是有点费劲不假,可人这两条腿陷在没膝深的雪窟窿里扑腾,想跑?门儿都没有!等着让当点心吧!”
林阳心里盘算着自个那逆天的随身空间和点满了的狩猎技能,嘴上却顺着应承:“是这个理儿,安全顶顶要紧。”
话虽如此,他心里却是雪亮的。
这场封山的大雪,对别人是鬼门关,于他却是天大的机缘。
往日里那些精得流油的野物,如今也蹒跚笨拙,加上空间里那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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