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向前缓步走近,脚步声在死寂的大殿中回荡。“臣服于我,”他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最终判决意味,“我可以给你,和你的家族,留一个公爵的爵位,保你们一世富贵安宁。如何?”
徐景天抬起头,对上了苏远那双深邃冰冷的眼眸。那里面没有胜利者的骄狂,也没有嗜血的残忍,只有一片绝对的、俯视蝼蚁般的平静。在这目光的注视下,徐景天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不甘与帝王的尊严,如同风中残烛,噗地一声,熄灭了。
他清晰地认识到,自己,以及整个日月帝国,已经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本,甚至连“战死”都可能成为一种奢望。
漫长而痛苦的死寂之后,徐景天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肩膀彻底垮塌下去。他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一片空洞的灰败。他松开紧握的、指甲已嵌入手心的拳头,向着苏远的方向,极其缓慢、僵硬,却又无比清晰地——
弯下了他那从未向任何人弯曲过的帝王之躯。
干裂的嘴唇翕动,带着无尽的苦涩与沙哑,吐出了那句代表帝国终结的话语:
“你……就是苏远……你赢了。我们日月帝国……愿意臣服于你。”
日月大陆的统一,在血与火中画上了休止符。曾经辉煌的日月帝国皇城明都,如今已改换门庭。高耸的城墙之上,象征着魂兽帝国的黑底金纹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取代了往日日月交辉的皇室徽记。街道上仍有未散尽的硝烟气息,行人稀少,大多面带惶恐,偶有身披黑甲、气息彪悍的兽朝士兵列队巡过,铠甲碰撞的金属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更添几分肃杀与压抑。
曾经的皇宫,如今成了苏远的临时行宫与统治中心。殿宇依旧巍峨,却笼罩在一片新的、令人窒息的威严之下。夕阳的余晖为琉璃瓦镀上一层暗金,也拉长了宫殿投下的阴影,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
在这片新秩序的阴影中,仍有暗流不甘地涌动。
夜色如墨,浸染着明都郊外一片荒废的魂导器试验场。断壁残垣间,依稀可见昔日日月帝国魂导科技巅峰的痕迹,如今却只剩下破碎的金属元件和焦黑的土地。两道人影,悄无声息地立于最大的那处废墟顶端,衣袂在夜风中微微拂动。
其中一人,身穿暗金色常服,虽已褪去帝王冕旒,但眉宇间久居上位的威严与此刻刻骨的仇恨交织,正是日月帝国末代皇帝,徐景天。他双手负于身后,望着远处依稀可见的皇宫轮廓,那双曾经睥睨天下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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