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河水总是泛着一股子腥味。
河边长满了芦苇,被雪压弯了腰。
陆凡走累了,在河边的一块大青石上坐下,打算啃口干粮。
不远处,有个披着蓑衣的老头在钓鱼。
那老头怪得很,鱼竿挺直,鱼线垂在水里,离水面还有三尺高。
更怪的是,那鱼钩是直的。
几个路过的樵夫指指点点,在那儿笑话。
“老头,你这能钓上来个啥?怕是连个虾米都挂不住。”
老头也不恼,只在那儿闭目养神,嘴里哼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愿者上钩,愿者上钩喽......”
陆凡嚼着硬得像石头的面饼,看着那老头。
他不懂钓鱼。
但他觉得这老头身上的气息,很干净。
比这清澈的河水还要干净。
陆凡没有过去搭话。
他只是在石头上坐了半个时辰,听着那流水声,听着那老头的哼唱。
......
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陆凡到了某个边塞的城外。
街上到处都在张灯结彩,那热闹劲儿,比过年还足。
路边的小摊贩也不吆喝卖东西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王府的大道上看。
“来了!来了!”
有人喊了一嗓子。
陆凡被人群挤到了墙根底下。
他踮起脚,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
只见一队仪仗缓缓走来。
走在最前头的,竟然是西伯侯姬昌。
这位年过九旬的老人,此刻却并没有坐在那舒适的车辇上。
他下了车,亲自扶着车辕,步履蹒跚地在前面走着。
而那车上坐着的,正是那个在磻溪钓鱼的怪老头。
老头换了一身崭新的官袍,虽然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眼里的精光却藏不住了。
“我的天爷......”
旁边的卖菜大婶惊得菜篮子都掉地上了。
“那是侯爷啊!侯爷竟然亲自给这老头拉车?”
“你懂什么!”
一个读过书的酸秀才在旁边摇头晃脑,“这叫礼贤下士!听说侯爷做梦梦见了飞熊入梦,这才去磻溪请回来的大贤!”
“这老头厉害着呢,侯爷拜他为丞相,还叫他尚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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