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尘语落,惊雷炸响于平静湖面。
然而,就在殿内所有人都被这石破天惊的质问震得心神摇曳,屏息凝神等待国王回应之际。
抛出惊雷的本人,却仿佛只是说了句无关紧要的闲话。
他不等国王回答,甚至没有去看在场任何人或震惊,或愤怒,或惶恐的表情,而是自顾自地重新拿起了桌上的银筷。
他的动作自然流畅,甚至带着几分闲适的挑剔,夹起一片烤得焦香酥脆,洒满西域香料的羊肋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唔……”
姜尘微微眯起眼,脸上露出一种纯粹品尝美食的,近乎惬意的神情,还颇为认可地点了点头,仿佛对这精图王宫的厨艺颇为满意。
举重若轻,莫过如此。
这极致的反差,让殿内气氛更加诡异。
他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那两句质问的分量就越发沉重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王座之上,精图国主拓跋烈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他预想过姜尘会发难,却没想到对方如此单刀直入,不留丝毫转圜余地,更以这种近乎羞辱的从容姿态,将难题赤裸裸地抛在他的面前。
这位镇北王世子,根本不按任何外交辞令或宫廷礼仪的常理出牌。
姜尘虽在享用美食,但眼角的余光却如最精密的扫帚,悄然掠过殿内每一张面孔。
他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些大臣脸上瞬间闪过的惊愕,茫然,难以置信。
显然,关于疫鸟疫虫这手段,精图朝廷内部,绝大多数人确被蒙在鼓里。
而反应最激烈的,自然是二王子拓跋宏。
“血口喷人!”
拓跋宏猛地一拍桌案,霍然站起,脸上涨得通红,既是愤怒于姜尘的指控,更是被对方那无视全场的态度彻底激怒。
“我精图立国西域,向来堂堂正正!纵有边境摩擦,也是勇士马上见真章!岂会行此等鬼蜮伎俩,用疫病祸害平民?!姜尘!你休要在此信口雌黄,污我精图国格!”
“宏儿!”
拓跋烈沉声喝止,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拓跋宏胸膛剧烈起伏,还想争辩,但在父亲冷冽的目光逼视下,只能重重哼了一声,极其不甘地坐了回去,一双拳头在桌下握得死紧。
待殿内因拓跋宏的爆发而引动的细微骚动重新平息,拓跋烈才缓缓将目光重新投向姜尘。
他没有立刻回答那尖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