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难?我这就给盟主传信。”话音未落,她已起身,裙摆扫过地面时带起一阵轻尘,快步走向靠窗的文案。
文案上铺着暗纹锦垫,砚台里的墨汁尚冒着微热的水汽。她伸手拽过一张雪浪笺,指尖在纸页上轻顿片刻,随即抓起狼毫笔。笔尖饱蘸浓墨,落纸时却稳如磐石——笔锋时而凌厉如刀,划破纸面的沙沙声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时而又放缓笔触,在提及阵法困境时,墨痕微微晕开,似藏着几分凝重。不过片刻功夫,一纸书信已写就,字迹力透纸背,收尾处的落款“独孤雪”三字,更是带着天刀盟堂主独有的飒爽。
她小心地将信纸卷起,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易碎的琉璃,缓缓塞进一支青竹小筒里。竹筒表面被摩挲得光滑发亮,显是常被使用。“来人!”她扬声唤道,声音清亮如玉石相击。
片刻后,一名身着灰袍的执事快步走入,腰间挂着个竹编鸽笼,笼门处还沾着几根雪白的鸽羽。他见独孤雪手中的竹筒,立刻躬身行礼:“属下在。”
“持此信,用最快的信鸽送与盟主。”独孤雪将竹筒递过去,指尖在筒身轻轻一叩,“告诉信鸽司,选那只通人性的‘墨影’,务必让信在三日内抵达。”她的目光扫过执事,带着不容懈怠的威严,“此事关乎前线战局,半点差错都容不得。”
“属下遵命!”那执事双手接过竹筒,紧紧攥在掌心,转身时脚步疾而不乱,靴底踏过青石板的声响渐行渐远,很快便消失在院外的夜色里。
室内重归安静,只有烛芯偶尔爆出的噼啪声。温画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幕上,缓缓开口:“望海国那边,敌人可真是下了血本。”她指尖在桌案上虚画着阵法的轮廓,“明面上瞧着,那些阵法密密麻麻铺了满境,倒像是故意摆出来吓唬人的——多数是些障眼法,阵眼松散,灵力微弱,稍懂门道的人便能看穿。”
她话锋一转,指尖猛地一顿,眼神锐利起来:“可就是这些‘虚阵’,才最是棘手。它们像一层厚厚的迷雾,把真正的杀阵藏在里头。寻常高手若是莽撞闯进去,先是被虚阵绕得晕头转向,等察觉不对时,早已落入真正的杀阵之中,届时便如陷泥沼,任你有通天本领,也难挣脱。”
独孤雪静静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
温画继续道:“但换个角度想,这些阵法也是咱们的突破口。”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带着几分智珠在握的笃定,“敌人把阵法布得越密,越说明他们离不得这层‘壳’。就像蜗牛,没了硬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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