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旗角扫过青石地面,带起细碎的尘土。盟主令一出,犹如春雷滚过平原,天刀盟治下的十六个分舵立刻动了起来:有的在市集的布告栏上贴出招募令,用朱砂写着“入盟者管饱饭,立战功者分田产”;有的派弟子敲着铜锣走街串巷,喊得嗓子都哑了;还有的分舵主亲自带着酒肉,去山里的猎户寨、镇上的武馆登门拜访,只求能多凑一个人手。
这些新招募的武者,三教九流无所不包:有刚放下锄头的农夫,手里还攥着磨得发亮的柴刀;有走江湖卖艺的父女,女儿耍得一手好鞭法;甚至还有几个从魔月逃过来的小兵,虽带着伤,眼里却透着狠劲。他们被编入队伍,跟着老兵学习列阵、包扎、辨识陷阱,像一群刚破壳的雏鸟,笨拙却又急切地想要长出翅膀。
与此同时,云逸将能抽调的精锐尽数派往海木山脉——青木山庄的弓箭手、铁剑门的剑士、甚至连静心庵的几位俗家弟子都带着她们擅长的迷药赶来了。这些人汇拢到独孤雪麾下,沿着山脉的边缘铺开,形成一道松散的包围圈,然后像梳子梳头似的,一片区域一片区域地清剿。
可每往前推进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黑衣人仿佛是从地里钻出来的,刚清剿完一片林子,转身就有冷箭从背后射来;好不容易攻下一处山坳,夜里就会遭到数倍于己的人马反扑。那些黑衣人穿着统一的黑袍,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淬了毒似的眼睛,拼杀起来悍不畏死,倒下一个,立刻就有两个补上,像无穷无尽的蚁群,爬得人头皮发麻。
某次突袭中,天刀盟的弟子们从一具黑衣人的尸体上搜出了半块令牌,上面刻着“影卫营”三个字。独孤雪在信里说,光是这三天,她们就斩杀了近千名黑衣人,可对方的人马似乎丝毫未减,估算下来,聚集在海木山脉的黑衣人竟不下两万。
“两万人……”云逸捏着那封信,指节泛白。这么多高手凭空聚在一处,绝不可能只是为了防守。就像暴雨来临前,乌云会先在天际堆出厚重的模样,这两万人马,分明是在守护某个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秘密。
他不是没想过派宗师境高手潜入。天刀盟里,能称得上宗师的有七位,个个都是能一剑劈开巨石、一掌震碎精钢的主儿。若是让他们悄悄摸进山脉深处,或许能探到些虚实。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摁了下去——对方既然敢摆这么大的阵仗,岂能没有宗师坐镇?说不定,魔月那位据说已半只脚踏入大宗师境的“黑袍国师”,此刻就在山脉深处等着。
更何况,这种规模的混战里,宗师境高手也未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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