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片燃烧的土地,只等时机一到,便俯冲而下,撕开最肥美的血肉。
而此时的云逸,正站在青峰山的望星台上,手里捏着一封刚拆封的信。信纸上的墨迹还带着驿马的体温,字里行间是青木山庄庄主亲笔写下的恳切——“西境粮道被焚,灾民涌入青峰,恐生民变”。
不远处的飞鸽棚里,又一只灰羽信鸽扑棱棱落在架上,鸽腿上的铜管闪着微光。仆役刚解下铜管,山下的驿道上便传来马蹄声,一名驿卒披着满身风霜,在石阶下翻身落马,捧着一个密封的木盒高声喊道:“云少侠,南境急报!”
云逸拆开木盒,里面是叠得整齐的信纸,最上面一张画着魔月与蛮荒的密信蜡印——那是青木山庄的密探冒死截获的。他逐页翻看,指尖划过那些记述着百年恩怨的字迹:
“三十年前,魔月用‘蚀心散’毒杀苍古镇北侯,嫁祸蛮荒,挑起边境混战……”
“十五年前,蛮荒假意与苍古和亲,却在陪嫁队伍里藏了死士,夜袭皇陵……”
“三年前,两国密使在黑风崖会面,约定‘先弱苍古,后分其地’……”
字里行间,苍古皇室的没落轨迹清晰可见:先是忠臣被构陷,再是兵权被架空,最后连国库都被两国用“互市”的名义掏空。就像一棵被蛀虫悄悄啃噬的大树,表面看似枝繁叶茂,内里早已被蛀得千疮百孔,只等一阵狂风便会轰然倒塌。
可苍古偏偏撑了下来。云逸望着山下连绵的青峰,想起信里写的“苍古百姓捐粮助军”“隐世宗门出山护城”,那些朴素的字句里,藏着一股顽强的气。这帝国就像村口那棵被雷劈过的老槐树,半边树干焦黑如炭,却在来年春天,从裂开的树心里抽出了新绿,倔强地顶着风雨,活成了一个奇迹。
云逸将信纸按在石桌上,冷风卷起纸角,发出簌簌的声响。他忽然想起信中最后一句——“魔月与蛮荒虽勾结,却各怀鬼胎,皆欲独吞苍古”。
是啊,那两只秃鹫怎会甘心平分猎物?魔月皇帝想借苍古的沃土养他的铁骑,蛮王想将苍古的百姓收作奴隶。他们现在的“合作”,不过是暂时的权宜,就像两只饿狼同盯着一块肉,先一起撕碎猎物,转头便会为了争夺更多而互相撕咬。
他们都以为,等收拾完对方,苍古便会像案上的鱼肉,任他们刀俎相向。却不知那看似残破的土地下,还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亮着,还有无数双手在悄悄攥紧了兵刃——那是苍古百姓骨子里的韧劲,是云逸这样的人心中未灭的火。这盘棋,或许还没到终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