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厅的尽头,那座高出地面十余级台阶的、由整块漆黑如墨却又流转着星辰般细碎银光的奇异石材雕琢而成的帝王宝座,却纤尘不染,光滑如镜,与周遭的破败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宝座之上,端坐着一个身影。
一个全身覆盖在造型古朴、线条凌厉、仿佛由最深沉夜色锻造而成的黑色全身铠甲中的男人。
铠甲并不显得笨重,反而贴合着其下挺拔如松的身形,每一片甲叶都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与威严。
他双手放松地搭在宝座扶手上,头盔的面甲并未放下,露出一张刚毅、英俊、却笼罩着一层淡淡倦怠与沧桑的中年男性面容。
他的头发是接近银白的浅灰,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眼眸是深邃的、仿佛能吸走灵魂的暗红色。
讽刺的是,尽管他一身漆黑,端坐于这黑暗圣所的王座,其形象却莫名给人一种比世间任何纯白之物更加“干净”、更加“明亮”的感觉。
那是一种剥离了所有虚伪、杂质、犹豫的,纯粹到极致的“存在”本身所散发出的奇异质感,如同最锋利的刀锋,冰冷,直接,不容置疑。
“来了。”
黑甲男人,黑魔王,或者说,马流星的父亲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清晰地回荡在空旷死寂的大厅每一个角落,仿佛直接敲打在听者的心脏上。
“有何贵干?”
马流星停下脚步,在距离王座尚有二十米的地方站定,微微仰头,暗紫色的眼眸迎上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声音依旧干燥冰冷,如同在询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沙沙……”
“嗬……”
几乎在马流星话音落下的瞬间,大厅四周的阴影中,无数蠢蠢欲动的气息骤然变得清晰而充满恶意。
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睁开,带着愤怒、嫉妒、贪婪与杀意,死死锁定在马流星身上。
那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兄弟们”,是黑魔王其他子嗣或麾下强大的黑魔人将领,他们对马流星这副“傲慢”、“不敬”的态度,感到了本能的憎恶与挑衅。
当然,无论他们是否愤怒,对马流星来说,都无关紧要,他甚至没有向那些阴影投去一瞥。
“放假了,想看看儿子的脸。”
黑魔王似乎对那些阴影中的骚动毫不在意,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目光平静地落在马流星脸上,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近乎“温和”的调侃,“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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