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黑不溜秋的影子,他们是黑工坊的“乌鸦”,每个空岛上都有这些阴沉的黑影。
往日乌鸦与安萨工坊井水不犯河水,但今日情况似乎不同:一个高瘦的黑衣人朝他走来,两手空空没有武器,戴着乌黑的鸟嘴面具,活生生一只人形的鸟。
相隔三米时乌鸦主动停步:“楚衡空探长。”
楚衡空点头:“有何贵干。”
“工坊主想请您聊聊。”乌鸦说话很慢,像个智力不佳的人吃力地背着纸条,“不是陷阱。只是聊聊。”
楚衡空见他这样,也没有为难的心思,只笑了笑:“和你家老板说声。想聊就亲自来我的地盘,别玩这种没诚意的把戏。”
“好的。好的。”笨乌鸦愣愣地重复。他抬手摘下面具,露出金发男人英俊的面孔。
“我总会亲自到。”卡宁愉快地说,“现在让我们谈谈吧?”
楚衡空盯了他几秒,忽得提高嗓门喊道:“告诉安萨太太,全员下班清场!我要跟工坊主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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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空岛上比平常安静许多,因为打捞员们被楚衡空那一嗓子喊得全跑了。谈判地点在一百米外的黑石塔,两个人各持一根透明水管般的钓竿,以细长的水线向水幕垂钓,一边钓鱼一边闲聊。
“我刚想称赞你有胆色,就发现你是个胆小鬼。”楚衡空说。
卡宁摘下面具时他都准备出手了,然而面具下的脸孔白亮光滑,却是一张白瓷烧成的脸。和传话傀儡动手没什么意义,他便索性跟这人聊聊。
“不胆小些谈不起来,你能忍住不出手吗?”卡宁反问。
“我会拧下你的头。”
“我也一样,所以还是傀儡方便。”卡宁忧愁地叹息,“你瞧,我们的生意是多么危险,以至于连面对面的交谈都成了问题!”
他甩动鱼竿,从潮流中钓起一片飞盘似的遗物,将其随意摆在身旁。他们用的“钓竿”是当年拿来骗游客的东西,号称有概率从水幕中钓到遗物,实际成功率接近彩票中奖。楚衡空枯坐许久一件遗物也没钓上,但卡宁身边的战利品都堆成了小山。这人的钓鱼技术神乎其神,不到两分钟就能钓上一件遗物,令人不由得思索他到底费过多少功夫。
“这是我吃饭的手艺。”卡宁兴致勃勃地介绍道,“我们的城市是一个极美妙的地方,哪怕一个人无权无势无所依靠,也能有谋生的路子。料子、鞋子、帽子、刀子,只要学会向天上伸手,穷光蛋也能变成大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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